陆玄通闻言,蒙眼的黑布之下,眉峰轻蹙。·s~i`l_u?b¨o′o.k-..c?o*m¨
他著实未曾料到,这位气质清冷的太初圣地使者,竟与他一样,是自下界飞升而来。
须知,飞升修士在灵界大多步履维艰,根基浅薄,九成九皆沉沦底层,能挣扎著站稳脚跟已属不易。
而眼前这名为白瑶的女子,竟能完全依靠自身,一步步踏入太初圣地这等庞然大物,
更身负內门弟子之责,其实力、心性与机缘,绝非寻常。
这份成就,足以令无数所谓的天才黯然失色,著实令人心生敬佩。
然而,钦佩归钦佩,他心念电转,警惕之心骤起。
他確实来自苍玄大陆,那里有他魂牵梦縈的亲人,但…
底细,是绝不可轻易暴露的。
万一眼前之人与仇家有所牵连,或是日后消息走漏,为父母族人招致灭顶之灾。
那是他绝对无法承受之后果,纵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难洗此恨。
思绪既定,陆玄通心湖瞬间平復,语气波澜不惊,隨口报出一个在下界万千大陆中也颇为常见之名:
“斗气大陆。.5-4!看¨书` ·更^新-最^快?”
陆瑶微微点头,眸光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。
她同样未曾吐露真实根脚,只是轻声道:“我来自星夏大陆。”
下界广袤无垠,破碎大陆成千上万,名目繁多,彼此隔绝,难以尽数。
双方各报一个大陆名称,皆是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隱瞒,就此轻轻揭过。
谁也不曾想到,这看似寻常的对话,却让一段苦苦寻觅的亲情,在此刻擦肩而过,徒留命运的唏嘘。
旋即,陆瑶引领著陆玄通,化作两道惊鸿,破开云层,朝著太初圣地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路途迢迢,云海苍茫。或许是同为飞升者的那一点微妙联繫,两人一路交谈,竟颇为投契。
陆瑶清冷的性子在不经意间柔和了许多,言谈间,她偶尔会恍惚一瞬,只觉得身旁这蒙眼少年身上,
某种沉静的气质、偶尔流露的语调,竟与她记忆中那位兄长身影隱隱重叠,让她心生暖意与恍惚。
但她体內,其师夏倾仙的清冷神念却悄然告知:“此子气息晦涩,功法特异,虽亦是惊才绝艷,却並无你兄长陆玄通之气息波动,並非同一人。.k?a\n′s¨h+u\w_u~.?o′r*g\”
她自是不知,陆玄通所修功法玄奥无比,加之双帝血脉遮掩天机,以夏倾仙如今残魂状態,根本难以窥破其真正根底。
一丝淡淡的失落縈绕心间,陆瑶轻声道:
“我…也曾有一位如你这般,令人安心的兄长,他待我极好。”
陆玄通闻言,蒙布下的眼角似乎柔和了一瞬,笑了笑,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:
“是么?我也有两个极为可爱的妹妹,只是…她们为我付出的,实在太多了。”
陆瑶眼中掠过浓浓的羡慕与思念:“若能早日寻回兄长,便好了。”
陆玄通默然片刻,缓声安慰: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”
“只要不放弃,终有重逢之日,一定会的。”
隨后,陆玄通顺势从陆瑶口中,逐步了解到太初圣地那等级森严、近乎残酷的晋升体系。
於此圣地,天赋与境界便是衡量一切的铁则。
无相境,纵有通天之志,亦只能屈居杂役弟子,碌碌於琐碎劳务。
道宫境,方可褪去杂役身份,晋升外门,得以修习更精深法门。
唯有踏入神尊境,方能称一声內门弟子,算是真正踏入了圣地门墙。
然而,內门弟子之中,亦有三六九等,涇渭分明。
身负皇级血脉者,不过是內门底层,资源受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