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好像没睡好,总之精神头特别差。”
“我那时候好奇,就问他去城里干什么了,是不是见着什么新鲜事了。你爸爸就摇了摇头,说没什么,就是找朋友聊了聊。可我看得出来,他心里有事,因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三舅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,“你爸爸年轻的时候,虽然话不多,但性子挺开朗的,喜欢跟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河里摸鱼,去山上砍柴,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会弯成一条缝。可从城里回来之后,他就不怎么笑了,每天要么坐在家里发呆,要么就一个人去田埂上走,走很久很久。”
苏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她从未想过,父亲年轻的时候,竟然还有这样开朗的一面。在她的记忆里,父亲永远是沉默的,是带着淡淡忧愁的。原来,那份忧愁,从三十多年前的那次沈宅之行,就已经埋下了种子。
“三舅,”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那您知道,我爸爸去城里找的那个朋友是谁吗?和沈宅有关吗?”
“朋友?我没听过他说有什么城里的朋友啊。”三舅的语气里满是疑惑,“那时候咱们家条件不好,你爸爸一直在村里的砖窑厂干活,很少去城里,更别说认识城里的朋友了。我那时候还觉得奇怪,他哪来的城里朋友呢?”
苏念的心更乱了。没有城里的朋友,那父亲去沈宅,到底是为了什么?难道是有人约他去的?还是说,他去沈宅,是为了某件东西?
一个念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划过苏念的脑海——金佛。
沈知衍说过,沈宅里曾经丢过一尊金佛,那尊金佛对沈家来说意义非凡。而父亲当年去了沈宅,回来后就变得闷闷不乐,没多久,就出了意外。这之间,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
难道父亲的去世,不是意外?而是和寻找金佛有关?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苏念就觉得浑身发冷,连指尖都开始颤抖。她不敢相信,也不愿意相信,那个总是默默守护着她的父亲,竟然可能因为一尊金佛,而遭遇了不测。可三舅的话,沈知衍的话,还有母亲临终前的那句遗言,像一条条线索,缠绕在一起,指向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性。
“三舅,”苏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爸爸从城里回来之后,除了闷闷不乐,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特别的话?比如……关于某件东西,或者某个人?”
三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:“特别的话……我想想……哦,对了!有一次,我半夜起来上厕所,路过你爸爸的房间,听见他在跟你外公说话。=*D0\0?·&小?说.?网%? ?~更°%新*最?快·×!那时候我年纪小,好奇,就趴在门缝上听了几句。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苏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紧紧地盯着手机,仿佛能从听筒里看到三舅回忆的表情。
“他好像跟你外公说,‘爸,我对不起您,我没能把东西找回来,还差点……’后面的话我没听清,因为你外公打断了他,说‘别说了,这事到此为止,以后不准再提了’。然后我就听见你爸爸叹了口气,好像还哭了。”三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,“那时候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就觉得害怕,赶紧跑回自己房间了。后来我再问你爸爸,他就说我听错了,再也不肯提这件事了。”
东西?找东西?
苏念的心脏“咚咚”地跳着,几乎要跳出胸腔。父亲当年去沈宅,果然是为了找某件东西!而那件东西,会不会就是沈家丢失的金佛?
如果真是这样,那父亲说的“没能把东西找回来,还差点……”是什么意思?是差点找到,还是差点出什么事?外公为什么要让他不准再提?难道外公也知道这件事?
无数个疑问像潮水一样涌来,让苏念几乎喘不过气。她靠在沙发上,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,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。原来,父亲的一生,竟然藏着这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。原来,他的沉默,他的忧愁,他的意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