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?”
玉蟾掩口轻笑,眼中讥讽之色更浓。
“小家伙,刚入化神,便不知天高地厚了?你以为,仗着功法克制阴邪,又见我受伤,便能稳操胜券?化神初期的天地感悟与真意积淀,与中期相比,云泥之别。当年你在我眼中是蝼蚁,如今,不过是只强壮些、会咬人的蚂蚁罢了。”
“是不是蝼蚁,战过方知!你可敢出阵一战?!”
杨灵怒喝,周身真意沸腾,赤焰冲天,将半边天空映照得一片血红,气势更盛。
“战?为何要遂了你的意?”
玉蟾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,眼神锐利如针。
“你的心思,老婆子一清二楚。无非是自觉实力大进,想拿受伤的我试试刀,顺便雪耻。可我凭什么要做你的磨刀石?
这阴阳欲灵阵,乃我宗先辈心血所聚,勾连地脉,生生不息。你若有通天本领,尽可破阵进来;若没那本事,便在外面候着吧。骂累了,老婆子或许还能赏你杯茶喝。”
她算准了杨灵最大的顾忌,强攻消耗。
此阵防御惊人,杨灵若倾力强攻,即便能破,自身仙灵之力与神魂必然损耗巨大。
届时她以逸待劳,甚至无需恢复到全盛,便可轻易收拾残局。
她受伤是真,但依仗地利、阵法与更深厚的底蕴进行拖延和消耗,才是老辣修士的最优选择。
杨灵闻言,狂暴的气势反而略微收敛,雷火巨刃散去,但焚天炙焰真意却更加凝练纯粹,如同在自己周身形成了一圈炽热而稳定的领域。
杨灵眼神深邃,看穿了玉蟾的拖延之计。
“想耗时间,稳住伤势?可以。我便在此坐等,看是你先耐不住宗门被围、弟子惶惶的窘境,还是我先失了耐心。你一日不出,我便守一日;你一年不出,我便守一年。化神修士,最不缺的便是时间。只是不知,你这西北分宗,经得起我几年威压笼罩,人心离散?”
说罢,杨灵竟然真的虚空盘膝而坐,焚天真意化作一道半圆形的火焰屏障,将自己护在其中,同时那浩瀚的威压却如绵绵不绝的潮水,持续冲击、渗透着大阵的每一处运转节点。
此举反客为主,将压力还给玉蟾。
杨灵耗得起,修炼与对峙可同步进行。
而玉蟾在持续的外部高压和宗门人心浮动下,想要安心疗伤、恢复战力,难度倍增。
望阵阁上,玉蟾脸上的轻松之色终于彻底敛去,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与冷意。
她低估了这小辈的耐心与算计。
对方不骄不躁,不硬闯不退缩,反而选择了一种最“无赖”也最有效的施压方式。
阵外,杨灵看似闭目入定,心神却高度集中,神识如网。
自己同样在计算,玉蟾绝不可能无限期龟缩。
要么待伤势恢复到某个临界点,自信足以压下他时,便会主动出击。
要么,她会尝试联系分宗内可能存在的其他化神修士,或向宗门本部求援。
无论哪种情况,都将打破僵局,而自己要做的,就是以静制动,逼出对方的底牌和后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