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
胡小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这才松了口气,转身回到后厨,有些歉意地看向陈山河:“哥,对不起,我没拦住……”
陈山河将手里最后一把菠菜扔进盆里,直起身,在水龙头下冲洗着手上的泥污。他的脸色依旧平静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以后这种人,直接拦在外面。”他淡淡地说道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“不用跟我汇报。”
“我知道了,哥。”胡小军连忙应道。
陈山河没再说话,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。他知道,豁牙李只是一个开始。他假释归来的消息,就像投石入水,涟漪会一圈圈扩散,迟早会传到更多“旧部”耳中。这些人,境况各异,心思也各异。有像豁牙李这样想来打秋风、占便宜的;也可能有混得不如意,想借他名头生事的;甚至,可能有被对手收买,前来试探、甚至下套的。
萌生的退意,在现实的骚扰面前,显得如此脆弱和可笑。他想安分守己,想过平凡日子,但过往的阴影却不允许。这副假释犯的枷锁,不仅限制了他的自由,也成了吸引麻烦的招牌。
他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,北林的冬日,总是这般压抑。平静的日子,恐怕比他想象的,要短暂得多。而他能做的,只有筑起更高的心墙,更加小心地,在这有限的空间里,应对这些源源不断的、来自过去的骚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