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真的无法改变?”
他抬手抚摸着怀中的还魂草玉盒,玉盒是暖玉制成的,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,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。
他想起自己的吞噬道体 ——
这道体让他生来便与旁人不同,也让他卷入了无数纷争:
因为被人欺负吞噬道体自动护主被赶出私塾;
想起墨玄的阴谋,那人藏在暗处,不知何时便会给他致命一击;
想起金灵被篡改的记忆,连最亲近的人都变得陌生;
还有天道宫、天苍……
自己的命运,又何尝不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?
若有一天,自己也像李想他们一样,陷入无法逆转的绝境,又该如何?
他闭上眼睛,李想接过钱袋时眼中的憧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——
那时李想笑着说,到了清河镇要先买个小院,再给伯母请个大夫;
章欣莲对未来的期盼也犹在耳畔,她说要学着做清河镇的特色点心,日后让李想每天都能吃到。
那些鲜活的画面与眼前冰冷的尸体重叠,让他心中的内疚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若他当时多派一道灵力护佑,若他亲自送他们出落霞镇,若他提前清理了黑风寨的山贼,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?
“不。”
他猛地睁开眼睛,声音沙哑却坚定,
“不是无法改变,是我做得还不够。”
内疚渐渐转化为坚定的杀意,那杀意顺着他的灵力蔓延开来,周围的杂草都被冻得结了霜。
他要为李想与章欣莲报仇,要让黑风寨的山贼付出代价;
更要让自己变得更强,强到足以护住所有想守护的人,强到足以逆转所谓的 “命运”。
次日清晨,陆云许折返落霞镇。他没有声张,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街巷中,避开了行人的目光。
落霞镇还是往日的模样,酒楼里传来划拳声,胭脂铺的老板娘在门口招揽客人,可在陆云许眼中,这繁华之下藏着的肮脏,比驿路的山贼更令人作呕。
他先潜入县衙。
县衙的围墙虽高,却挡不住他的灵识探查。
不过片刻,他便找到了与老鸨龚波、赌坊老板勾结的县丞张淳威,以及几名捕头。
县丞张淳威的书房内,书架上摆着不少金银珠宝,其中一个翡翠手镯,正是老鸨龚波平日里戴在手上的;
而那几名捕头的腰间,都挂着赌坊老板特有的玉佩 ——
那玉佩上刻着 “赌” 字,是赌坊的标识。
这些,都是他们狼狈为奸的铁证。
“谁在外面?”
县丞张淳威正坐在书桌后,把玩着一枚金元宝,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,顿时厉声喝道。
他以为是哪个小厮敢偷听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
陆云许推门而入,周身的灵力带着刺骨的寒意,让书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。
他看着县丞张淳威,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
“杀你的人。”
县丞张淳威抬头看到陆云许的瞬间,脸色 “唰” 地变得惨白,手中的金元宝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早已从昨日回来的官差口中得知,眼前这人是能徒手挡炸药的修士,连炸药都伤不了他分毫。
县丞张淳威慌忙从椅子上滑下来,“噗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:
“仙长饶命!仙长饶命啊!我只是一时糊涂,被老鸨龚波他们蛊惑,求仙长给我一次机会!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“机会?”
陆云许冷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嘲讽。
“李想与章欣莲,你给过他们机会吗?”
他记得,当初李想为了救张伯母,曾来县衙告状,却被县丞张淳威以 “无凭无据” 为由赶了出去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