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肩上晃。
他脚步顿了顿,腾出一只手,轻轻把斗笠扶正,指尖碰了碰孩童头顶的绒发:
“慢些跑,别摔着。”
孩童抬头冲他咧嘴笑,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,攥着纸鸢线又往前冲。
妖兽修士们也卸了往日的警惕。
青狼族的长辈走在前面,灰棕色的皮毛被晨光晒得暖融融,时不时低头轻舔身边小狼崽的耳朵。
小狼崽嘴里叼着朵淡紫色的灵花,花瓣沾着它的口水,却没咬坏,蹦蹦跳跳时,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青石板,留下几道浅浅的绒毛痕,风一吹,痕印就淡了些,却透着股鲜活的憨劲。
地下的灵脉正慢慢醒过来。淡青色的莹光顺着青石板的缝隙往上渗,像刚冒头的春芽,细细的,却带着韧劲 ——
那是枯荣石的生机从石底往下钻,一点点裹住之前被天道宫污染的浊力,把黑沉沉的痕迹揉成淡雾,再顺着地缝排出去。
莹光流过的地方,石板缝里的泥土都泛着润意,连之前干硬的结块,都变得松软起来。
灵脉节点旁,几名低阶修士盘腿坐着,双手结着基础的聚灵印。
灵气顺着他们的指尖往里钻,在周身绕成淡淡的白雾,之前因灵气匮乏而蜡黄的脸色,此刻多了点血色,眉梢也彻底舒展开,有人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,像是在梦里都能感受到灵气的暖意。
街角的商铺早挂好了新招牌。
“器修坊” 的招牌是玄铁打的,上面刻着两把交缠的短剑纹,剑刃处磨得发亮,阳光照上去,剑纹里泛着细碎的灵光;
“丹药房” 的木匾刚刷过清漆,透着浅黄的光,风一吹,松脂的清香混着丹药的淡苦气飘过来,闻着就让人安心。
两名孩童举着纸鸢从铺前跑过。
纸鸢是星陨湖的图案,湖面上绣着点点银星,蓝银相间的翅尖是用绢布做的,跑起来时,翅尖划破空气,带着 “哗啦啦” 的轻响。
“再高点!再高点!”
脆生生的笑声像银铃,被晨光托着往上飘,顺着风掠过城楼的旗帜,钻进云层里,仿佛真能顺着云缝飘到千里之外的星陨湖,把这清明城的晨光,也捎给那片藏着星辰的湖水。
陆云许望着这一切,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。
指尖的枯荣石还在轻轻颤,灵光与晨光缠在一起,漫过他的衣摆,也漫过广场上每一道鲜活的身影。
他知道往后的路还长,可此刻这满目的生机,这细碎的烟火气,却像颗定心神针,让他心里的坚定,又多了几分踏实的暖。
淡青色的剑气先于声音漫过来,像揉了把晨光在里面,顺着剑修分身的袖口轻轻淌。
他站在陆云许身侧时,周身的星屑正绕着剑气打转,不是战时那种凌厉的飞散,反倒像跟着呼吸起伏,落在衣摆上时,还会沾着点晨露的湿意。
指尖凝芒的瞬间,先是一点银白从指缝冒出来,细得像蚕丝,接着慢慢聚成寸许长的小剑 ——
剑身上的星纹和陨星剑一模一样,连剑尖的弧度都分毫不差,只是缩成了微缩形态,悬在掌心时,还会轻轻颤,像是在呼应晨光里的枯荣石灵光。
剑修分身的青灰衣袍确实比战前整洁,领口的褶皱被理得平顺,袖口绣的剑纹在光下泛着浅淡的银辉,那纹路不是死的,随着他抬手的动作,剑纹里的光会跟着流,像活的剑影在衣料上游走。
“昨日巡查到西边分殿,”
他声音利落,却没了战时的冷硬,带着点对隐患的在意。
“梁柱上还嵌着三道暗咒印,藏在木纹里,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旧痕,留到夜里恐会吸浊力再生。”
说话时,掌心的小剑又颤了颤,剑尖指向西边的方向,像是迫不及待要去清理。
虚空中忽然飘来缕墨色的雾,慢慢凝成人形 ——
天魔分身显形时,没了往日魔气翻涌的凛冽,周身的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