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影无踪。
陆云许只觉得身体猛地一轻,随后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向阵心的黑暗 ——
眼前的林地、枯树、腐叶像被橡皮擦抹掉般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灰色的陌生空间,失重感裹着寒风砸过来,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掌心的星砂玉简,玉简的温意成了唯一的支撑。
空间里没有日月天光,只有四周岩壁上镶嵌的血色晶石泛着妖异的红光。
那些晶石拳头大小,表面爬着细密的血纹,像凝固的血脉,光芒透过血纹洒出来,带着股灼热的腥气,落在皮肤上像沾了滚烫的血。
光芒照在地面上,将散落的枯骨映得格外清晰 ——
修士的手骨蜷缩着,指节处还握着锈迹斑斑的剑柄,剑身卡在骨缝里,早已辨不出原本的模样;
妖兽的脊骨弯成弧形,骨缝里卡着破碎的青鳞,鳞片边缘还沾着发黑的血渍,显然是被强行剥离时留下的痕迹。
这些尸骨层层叠叠铺在地面,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,显然是之前落入阵中的生灵,死后连尸骨都没能安息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腐朽味,混着若有若无的魂鸣,吸一口便觉得喉咙发紧,像有无形的浊力扼住了呼吸,连灵力运转都慢了半拍。
陆云许站稳身形,目光扫过四周的血色晶石与枯骨,指尖悄悄凝起一缕木系灵力 ——
这空间诡异得很,每一寸空气都透着杀机,他知道,自己落入了天道宫余孽早已布好的死局。
“踏、踏、踏 ——”
沉重的脚步声从空间深处滚来,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,震得地面的枯骨轻轻发颤。
一道裹着暗金纹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,黑袍上的金纹早已被黑血染得暗沉,干涸的血渍像结痂的疤,层层叠在领口,风一吹便簌簌掉渣。
袍摆扫过地面时,卷动的骨片发出 “咯吱” 的刺耳声响 ——
是半块妖兽的肋骨折成了两段,断面的骨茬泛着白,被袍角蹭得滚出老远,撞在另一截修士腿骨上才停下。
赵源停在三步外,青铜面具遮住左脸,面具边缘爬着锈迹,像浸过腐水的铜器;
只露出的右眼泛着猩红,眼白里爬满血丝,盯着陆云许时,像饿狼盯着羔羊。
他身后的八名黑袍人紧随而出,脚步声杂糅在一起,却透着诡异的整齐。
陈宗扛着半人高的巨斧走在最左,斧刃上的暗红血渍还泛着湿意,显然刚沾不久,斧柄缠着的黑布条磨得发毛,指印深陷在布条里;
刘地甩动着腰间铁链,铁链末端的铁钩闪着冷光,划过岩壁时 “刺啦” 溅起石屑,划痕里还嵌着铁钩带起的岩渣。
赵源上前一步,靴底精准碾过一截蜷缩的修士指骨 ——
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指骨裂成细粉,粉末顺着靴纹嵌进缝隙,混着之前沾的血渣。
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千年冰窖里捞出来,每个字都带着冰碴:
“我叫赵源,这几位是陈宗、刘地、刘贤新、孟祥波、刘希平、孙建龙、邵藏、张宇航。”
他抬手时,指甲泛着淡黑,黑纹顺着指缝往上爬,显然淬了见血封喉的毒。
“我们是要取你命的人,希望你死后,会记得我们的名字 —— 毕竟,能死在我们九人手里,也算是你的‘荣幸’。”
话音未落,身后八人瞬间散开,脚步擦过枯骨的声响连成一片,眨眼便呈品字形将陆云许围在中央。
刘贤新站在左前,双手结印的速度极快,指尖萦绕的灰黑浊力像小蛇般扭动,浊力里还裹着细碎的魂丝,是天道宫蚀魂术的征兆;
孟祥波、刘希平、孙建龙三人呈三角站在右侧,手中长剑的剑身刻着扭曲的咒纹,淡红光晕顺着咒纹流动,剑刃边缘还沾着点未干的浊液,显然喂了邪术;
邵藏和张宇航退在最后,指尖捏着泛黄的符箓,符箓边缘卷着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