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渐渐被一股暖意驱散。
原来即使在陌生的楚国,即使没了灵力,也总有陌生人的善意,像点点星火,支撑着他往前走。
天刚蒙蒙亮,夜色还未完全褪尽,天边只泛着一抹淡淡的鱼白,陆云许就被灶房传来的细微动静吵醒 ——
是柴火燃烧的 “噼啪” 声,混着麦饼烙熟的焦香,悄然漫进屋内,驱散了夜的清冷。
他缓缓起身,忍着伤口的酸胀走出灶房,一眼就看到张旭已经收拾妥当:
背上的牛角弓擦得发亮,弓弦绷得紧实,腰间的箭囊鼓鼓囊囊,插满了削得锋利的木箭;
手里提着个粗布包,里面整整齐齐装着打猎的铁叉、绳索,还有用油纸包好的干粮,透着沉甸甸的踏实。
妇人正站在灶台边,手里拿着刚烙好的麦饼往粗布口袋里塞,麦饼还带着灶火的余温,金黄的表面泛着油光。
她又从墙角拿起几包捣好的草药,用细绳仔细系好袋口,塞进袋子里,抬头对陆云许笑了笑:
“后生,这麦饼是刚出锅的,热乎着呢,路上饿了就吃,顶饱。草药你带着,要是伤口疼得厉害,就拿出来敷上,能缓一缓。”
说着,她又从衣襟里摸出一块干净的粗布,叠得方方正正放进袋中。
“擦手擦汗用,别弄脏了伤口,感染了就麻烦了。”
阿虎穿着一身新洗的粗布短褂,领口还带着皂角的清香,两个羊角辫扎得整整齐齐,蹦蹦跳跳地拉着张旭的衣角,仰着圆乎乎的小脸,眼睛亮得像晨露:
“爹,我也要去送叔叔!我听李爷爷说,玉泉山有好多好多小兔子,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!”
张旭低头揉了揉他的头发,指尖带着暖意,笑着应道:
“行,送完叔叔,爹就带你去山里找兔子,要是运气好,还能给你抓只活的带回家。”
出发时,张旭自然地伸出手,扶着陆云许的右臂,力道稳当,刻意避开了他受伤的左手腕,每走一步都放慢节奏,配合他的步伐:
“慢点儿,别着急,路还长,咱们慢慢走。”
阿虎蹦蹦跳跳地跟在旁边,一会儿弯腰捡起路边圆润的小石子,攥在手里把玩;
一会儿追着早起的蝴蝶跑,小短腿迈得飞快;
跑远了又回头,脆生生地喊:
“叔叔,快点呀!太阳都要爬上山啦!”
说话间,朝阳从东方的山坳里缓缓升起,金色的光芒冲破薄雾,洒在蜿蜒的土路上,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像三条并肩前行的线,朝着远方延伸。
远处的玉泉山在晨光中渐渐清晰,不再是夜里模糊的黑影,青灰色的山体披着淡淡的金光,山顶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像轻纱笼罩,隐约透着灵秀之气,仿佛藏着无尽的希望。
陆云许看着身旁身形挺拔的猎户,感受着胳膊上温暖而沉稳的支撑;
看着不远处嬉闹的孩子,听着他清脆的笑声;
想起青溪镇居民的善意,想起猎户一家的温情,心中沉寂已久的希望重新燃起,像被晨光点燃的火苗,越烧越旺。
或许,玉泉山的灵泉真的能解开他丹田的封印,让他恢复修为;
或许,用不了多久,他就能找到回去的路,回到中三天,回到本尊和伙伴们身边。
脚下的土路依旧坎坷,碎石子硌着鞋底,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可此刻他的脚步,却比来时坚定了太多太多。
因为他清楚地知道,这一路收获的每一份善意,都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力量,像晨光一样,照亮了他前行的路,也照亮了他重返故土的希望。
玉泉山的晨雾还未散尽,像一匹柔滑的白纱,轻轻裹着整片山林,风一吹,雾絮便顺着枝桠缓缓流动,带着草木的清润。
阳光穿透树冠的缝隙洒下来,在雾中织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,像揉碎的金箔嵌在白絮里,连空气都浸着湿润的清甜,吸一口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