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困住了他,让他只能一次次躲开,把所有的渴望都藏在心底最深处,连一句感谢都不敢说出口。
风掠过树叶,发出轻微的声响,像在低声叹息。
曲祎辰望着那卷静静躺在石头上的麻绳,指尖微微颤抖,终究还是没敢走过去。
十五夜的月色格外清亮,像泼了一层冷霜,洒在了望台的木栏上,泛着淡淡的光。
陆云许抬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草图,指尖捏着纸边,动作轻得怕蹭掉炭笔的痕迹 ——
纸张是用军营粗陋的麻纸裁的,边缘毛糙,上面却用炭笔细致标注着统领营帐的布防,线条利落,连玄甲兵的站位、暗卫的藏身处都标得一清二楚。
“正门四名玄甲兵,每刻轮换,两侧各藏两名暗卫,气息收敛得极快,寻常人察觉不到。”
他指尖点在草图西侧,那里画着一道细小的门形符号。
“唯有这里,有一道半人高的暗门,是统领的私卫通道,只留一名老兵看守,警惕性最低。”
林月萱伸手接过草图,指尖触到麻纸的粗糙质感,目光落在暗门标注上,反复摩挲着炭笔痕迹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。
她曾无意间听文书闲聊,说统领有件 “能御风” 的宝贝,绣着神兽纹样,从不离身,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,想来就是陆云许要找的东西。
“我想找的东西,应该在统领的营帐里。”
陆云许道:
“是一件绣着麒麟纹的锦袍,对我来说算是个信物,或许能帮我找到回家的路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执念,像握着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每月十五,统领必会去军械库巡查,辰时出发,午时返回,这期间营帐里空无一人,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林月萱抬眼看向他,月光落在她眼底,映出坚定的光。
“暗门的老兵,是我父亲以前的旧部,姓陈,念着旧情。我能想办法引开他,你趁机从暗门进去找东西,得手后从东侧的芦苇荡撤离,我会在那里接应你,绝不会出岔子。”
“你引开老兵,会不会有危险?”
陆云许追问,眉头微蹙。
他本是为了踏云麒麟袍才潜伏军营,从未想过要让林月萱为自己冒险,这份毫无保留的帮助,让他心头一暖,又生出几分顾虑。
林月萱忽然笑了,嘴角弯起一道浅弧,眼底的冷意像被月色融化,多了几分笃定的自信:
“放心,我自有办法。我就说‘父亲托梦,有件旧物要还给统领’,陈叔念着我父亲的恩情,定会跟我去营帐外等候,绝不会起疑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草图中央的营帐符号上轻点。
“我还查到,统领的营帐里有个暗格,就在他的卧榻之下,上了把小铜锁,你的东西大概率藏在那里。”
陆云许看着她眼中毫不设防的信任,像看到星光落进了深潭,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这军营里处处是算计,人人藏着心思,他本以为自己的潜伏之路只会是孤身一人,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愿意为他冒险的朋友。
他攥紧手里的草图,炭笔的痕迹硌着掌心,声音格外认真:
“多谢。等我拿到东西,若你需要查家族冤案的证据,我一并帮你找出来 —— 统领营帐里,定有他私吞军饷、诬陷林家的记录,我绝不会放过。”
林月萱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被点亮的星辰,原本压在眼底的沉重瞬间散去大半。
她一直以为,陆云许的目标只有 “回家”,从未奢望过他会主动提及自己的冤案,这份突如其来的承诺,让她心头一热,眼眶微微发潮。
她用力点头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:
“好,我们一起。”
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将身影拉得很长,并肩靠在栏杆上,像一道坚固的屏障。
了望台的风带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