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派护院有功”,字迹工整却透着冰冷。
付弓虽坐在一旁的木椅上,端着青瓷茶盏,茶叶在凉水里沉底,他却没喝,只是指尖摩挲着杯沿。
许派站在桌前,胸脯挺得笔直,锦袍上的褶皱都熨得平整,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,显然早已知晓战报内容,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。
“涩元帅!付元帅!战报不公!”
陈琳猛地推开帐帘,棉帘扫过地面的声响带着怒气,她的声音压着沸腾的怒火,字字戳人。
“许派根本没参与战斗,是我们医护人员和陆云许带着伤兵击退的燕云军,他怎么能冒领功劳?”
她的白褂还沾着药渍和尘土,袖口的破口露出里面擦伤的皮肤,手上的缝针痕迹还没褪去,带着血腥味。
涩军缓缓抬起头,放下笔,笔尖在宣纸上点出一个墨点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:
“陈医生,战报已经发往各城了,再修改会影响军心,不合适。”
他瞥了眼身后的许派,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,又补充道:
“许派是督粮官,昨天虽来得晚,但他及时赶到医院稳定了局面,也算是有功。”
“你们医护人员的主要任务是救治伤兵,战功的事,就别过多计较了。”
“计较?”
陈琳气得声音发抖,胸口剧烈起伏,白褂下摆的血渍跟着晃。
“我们计较的不是功劳,是真相!”
“陆云许为了加固排水渠,强行催动灵力,伤口崩开了三次,缝合的线都断了两回;小苏为了扔燃烧瓶,胳膊被火燎得通红,起了一片水泡;周伯的手被酒精烧得全是水泡,连药杵都快握不住,这些你们看不到吗?”
她指着许派,指尖都在颤:
“许派呢?他来了只会嘲讽我们‘弄得脏’,连一把木片都没拿过,凭什么他晋升受赏?”
付弓虽终于放下茶盏,杯底磕在桌案上,发出轻响,他脸上堆起和气的笑,试图打圆场:
“陈医生,别激动。”
“你们要是觉得委屈,我可以向总部申请,给医院多拨些纱布和草药,算是补偿。”
“许派毕竟是门阀出身,给他些功劳,也能让他在后勤上多关照你们些,对大家都好。”
“补偿?我们要的不是纱布草药,是公道!”
陈琳往前迈了一步,鞋跟踩在地面的青砖上,发出脆响。
她指着许派的鼻子:
“让他自己说,昨天他到底做了什么!”
许派早没了在医院的嚣张,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对着涩军和付弓虽拱手,腰弯得像根柳条:
“元帅明鉴!”
“我昨天赶到医院时,燕云军还在院墙外围,是我带着两名亲兵冲上去,用燃烧瓶逼退了他们,陈医生他们当时都躲在院子里,可能没看清……”
“你胡说!”
小苏急得大喊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,顺着脸颊淌进衣领。
“你明明是燕云军走了半个时辰才来的,还一脚踢翻了我们的药筐,骂我们‘浪费物资’!”
“好了!别吵了!”
涩军的语气终于变得不耐烦,猛地一拍桌案,笔墨纸砚都跟着跳起来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!”
“许派的功劳不会改,你们要是再纠缠,就是违抗军令!”
他指着帐门,眼神冷得像冰:
“现在,立刻回医院,好好救治伤兵,再敢闹事,别怪我军法处置!”
陈琳看着涩军冷漠的脸,那脸上没有半分同情,只有对 “军心” 和 “战功” 的算计。
看着付弓虽回避的眼神,他明明知道真相,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看着许派嘴角勾起的得意笑容,那笑容像针,扎得人眼睛疼。
心里像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