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钱博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这哪里是什么工匠之技!这才是真正的经世致用!是算学与格物学的完美结合!这是学问!是大学问啊!”
整个考场,鸦雀无声。
所有考生,包括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龚孙哲,全都傻了。
他们看着那几个为了几张“废纸”吵得面红耳赤的朝廷大员,感觉自己十几年来读的圣贤书,都读到了狗肚子里。
而风暴的正中心,姜黎。
她从始至终,连眉梢都没动一下。
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趁着没人注意,从考篮里拿出小刀,慢条斯理地,将那根被韩昌明打断思路时弄钝了的炭笔,重新削得尖锐。
仿佛这场足以决定她命运的争吵,与她毫无关系。
“够了!”
韩昌明眼见自己彻底落入下风,道理讲不过,只能动用权力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“本官才是此次府试主考!”
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,一字一顿地宣布。
“此事无需再议!”
“此子试卷,判为末等!待考试结束,一并封存!”
他不敢再提将姜黎叉出去的话。
但判为末等,与直接作废,毫无区别。
这便是宣判了姜黎的科举死刑。
苏文远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里,没有温度。
他没再与韩昌明争辩,而是转过身,动作轻柔地,将桌上所有散落的图纸,一张一张,仔细地收拢到一起。
仿佛那不是纸,而是稀世珍宝。
然后,他拿着那叠图纸,走到了韩昌明的面前。
“好。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韩大人,你尽管用你的主考官之权,判你的末等。”
苏文远抬起眼,直视着韩昌明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,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贡院。
“但此卷,这份‘鬼画符’,本官要亲自带回府中。”
“今夜,我会不眠不休,将它一笔一划,完整地誊抄一份。”
“明日早朝,这份誊抄的‘末等试卷’,会随同您记录本次科考的奏章,一同呈于御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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