促迎战,必吃败仗,则李唐则危矣。虽然李凌霄并不认为,欲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,改变战局。但是,毕竟他有江山令在手,或许可助李从珂一臂之力,平石敬瑭之乱,驱逐契丹人出雁门关。
李从珂如何昏庸,李唐朝廷如何不堪,这些似乎已经并不重要。毕竟这个朝廷是汉人的朝廷,而伪晋朝廷不过是契丹人的傀儡。如此一对照,保谁不保谁,李凌霄自然拎得清。更何况,这个李唐朝廷与他的李姓还是同宗同源。
在老龙岭,李凌霄始终没有拿出真的江山令。只是言之凿凿地说:桑维翰拿走的那块是假的。虽然木万霖、梁鸿俦等人狐疑,不知他为何说得如此肯定。但因他是新任盟主,他不说明,别人也不好意思深问。木婉秋也是一个聪明姑娘。见李凌霄没有言明,她便也没有挑明。
并非李凌霄不相信木万霖等人,只是前往洛阳,路途遥远。若消息一旦走漏,怕是惦记的人不在少数,徒增麻烦。一块假的江山令,石敬瑭都如此兴师动众,若知道他怀揣着真的,后果便可想而知了。
为了尽快赶到洛阳,更为了避人耳目,故而,他们绕城池,行小道,随处可歇息,可将就。
不必担心没有住的地方,随处都有。但凡经过的村落,毫不夸张地讲,几乎都是十室九空。这就是兵荒马乱的年月,这就是战争带来的满目疮痍。村民或逃避兵役,举家搬迁,投亲奔友;或遇到劫掠征战,村庄被屠,屋倒房塌。凡此种种,反正走到哪里,都可以找到一个空落落的村庄,将就上一晚。但是,这就苦了尤彩。
女孩子天性爱干净,尤彩亦不例外。就这么随处一将就,根本不可能正经地梳洗打扮,更不要说洗个热水澡。
对于山里长大的尤彩,这些苦根本不在话下。在尤寨的时候,她也没有过分在意梳洗打扮。但是,今时与往日不同了,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李凌霄。在李凌霄面前,她只想光鲜亮丽,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,不想被看到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子。
但是,她又不能对李凌霄明说,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。
今晚,在这个小村落,他们寻了两处紧挨着的茅草房。为了互相有个照应,以防不测,夜里住宿时,他们一般会选择紧挨的房子。尤彩、尤焕与李凌霄同住一处茅草房,彭峰、阿克、罗延环、尤俊等四人住另外一处。一路上都是如此。
安顿住下后,尤彩想洗个热水澡,或者擦拭一下身子。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洗了。但是,这间茅草房实在太简陋了,根本没有锅灶,无法烧热水。他们寻闲置房屋,首选紧邻,不会太在意住的条件如何。
人都是这样子。一旦觉得身子脏了,想洗澡,却又洗不了,浑身会不自在,甚至觉得奇痒难耐。此刻,尤彩就是这样子。忍不住这种难受,她便悄悄与尤焕商量办法。
尤焕一听,就有了些许为难。在这人烟稀少的小村落,他担心自己年龄太小,如发生意外,难以护姐姐周全。他便提议,要不让李大哥帮忙?尤彩羞红了脸,瞪了他一眼,但心里还是莫名的一阵窃喜。随后,她不管三七二十一,拉起尤焕就往外走。
此时,李凌霄正坐在桌子边思考问题。他扭头看了一眼姐弟两个,并没有多问。一路上,这样的情况很多。不是李凌霄不关心尤彩,而是有些事不便于多问。毕竟尤彩是个女孩子,跟着一群男人,不方便的时候诸多。若不方便了,又不方便喊上其他大男人,便喊上自己弟弟。尤彩偷偷瞥了一眼李凌霄,看李凌霄没有太注意她们,心里又有了一丝怅然和失落。
这个荒僻的小村落,到了晚间一片沉寂,偶尔一两声犬吠,也是有气无力。半个清月挂在长空,光辉流泻,洒在村边小河的冰面上,又返照上高天,冰凌之光与半月之光纠缠着,牵绊着。繁星点点,朔气凛凛,在秃枝上与胡风同样纠缠着。吹人面寒,星辰枝乱。
尤彩与尤焕互相牵着手,在距离她们茅草屋最近的地方转着。之所以牵着手,是因为他们有些害怕。辰光尚未到深夜时分,除了刚刚息了声的犬吠,这个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