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盟主是去了黑虎堂一趟,这就难怪了。”看来这个苗先生也是知道黑虎堂的。
“苗先生,因何在此等候在下?先生又如何认得出在下?”李凌霄疑惑地问。
“李盟主,罗三回到开封以后,那叫一个兴奋至极。他与在下言说,现任的中原武林盟盟主,武功盖世,侠义心肠,待人以礼,慷慨大方。且精通堪舆之术,善作辞赋。还说,盟主长得丰神俊朗,玉树临风,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。罗三不喜大话,听得在下心痒难耐,便想见一见李盟主是何等人物。于是,又详细问询了你们一行的具体情况,随后选良驹,马不停蹄,赶来与李盟主一晤。”苗光义笑眯眯地说道。
尤彩听到苗光义的话,偷偷瞄了李凌霄一眼,眼睛里异彩涟涟。
“那是罗馆主谬赞了,抑或令先生遗憾了。”李凌霄谦逊地说道。
“不,不,不。苗某当真没有遗憾,甚至觉得罗三还少了两句评语,应在加上‘气宇非凡,一表人才’八个字。日后,李盟主绝非池中之物。”苗光义捻着三绺须髯说道。
“苗先生,不要再说笑,在下真真愧不敢当。在下不过就是一介武夫而已。”李凌霄继续谦逊着说。
“武夫只喜舞枪弄棒,而盟主从里到外都透着书卷之气,儒雅之风。若与江湖上那些武夫相提并论,怕是污了公子的清雅。不可,不可。”苗光义摇着头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亦不谦虚,确实粗通文墨。”
“不是简单粗通吧。白乐天的《渭上偶钓》,世人知之甚少,盟主都曾读过,肯定是博览群书的。”
李凌霄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盟主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苗光义扫视了一眼众人,提议道。
不知不觉间,苗光义已经直呼“盟主”。
“苗先生,这些都是与我生死患难之人,无需避讳。如有不便之言,不说也罢。”李凌霄心下不喜。他本就是光明磊落之人,更何况身边都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或兄弟,不该避着他们。
“盟主,果是磊落之人,在下更是佩服。”苗光义并没有因为李凌霄的冷淡而不快,反而深施一礼,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泽。
李凌霄回了一礼。
苗光义继续说道:“盟主,我听罗三言说,盟主要急急赶往洛阳,可是因唐晋战事?”
李凌霄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盟主可是想用江山令助李唐一臂之力?”
“江山令已经送与石敬瑭。”
“在下知道。准确地说,是送给了桑维翰。这个无耻之徒,为求功名,厚颜鲜耻,卖祖求荣。”提到桑维翰,苗光义似乎义愤填膺般。
“先生认识桑维翰?”看到苗光义提起桑维翰如此激动,李凌霄便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与这无耻小人曾师出同门。前些时日,老师听闻桑维翰将幽云十六州拱手送给了契丹人,气得大病一场。如今仍在舍下养病。”
这倒是令李凌霄甚是惊讶。在太原之时,他听莲儿说过,这个桑维翰满腹经纶,有经天纬地之才,更是智计百出,是石敬瑭的御用军师。既然苗光义与桑维翰师出同门,他定当也是一位满腹韬略之人,不可小觑。
“先生无需愤愤。人各有志,不必强求。不是有一句话嘛,自作孽不可活。罪责深重之人,必遭天谴。”此时,李凌霄也是不知不觉开始以“先生”称呼苗光义,劝慰了两句。当然,他说到“自作孽不可活”之时,又想到了大师兄。
“不说他也罢。只要提起来,便恶向胆边生。不走正道,终将会崴了自己的脚。我会看着这个无耻之徒的报应。对了,盟主,我还听罗三提及,云台山那块江山令,盟主也拒绝了,并声称大理段氏那一块亦是假的。可有此事?”
看来罗延环与这位苗光义交情匪浅,许多情况都予以告之。
“既然先生皆已知悉,因何还说在下会持江山令去助李唐一臂之力?”李凌霄更觉疑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