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价跟在刘国舅屁股后边,没黑没白地出入赌坊。我现在只要听到鹌鹑两个字就想吐。”单雄利不服气地嘟囔着。
“刘国舅?这怎么又牵扯到了李从珂的小舅子?”李凌霄不觉更加好奇。
“你还敢顶嘴?你不知道张国舅自小便混迹在赌坊吗?跟他赌,不是自找倒霉吗?”单老板厉声训斥单雄利。
“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张国舅?怎么这么乱啊。”李凌霄听着听着,不由听懵圈了,一头的雾水。
“刘国舅喜好玩儿鹌鹑,我不陪着行吗?你说行吗?咱家的生意不全仰仗人家吗?”单雄利仍然一副不服气的口吻。
“好了,好了,不说这个了。”单老板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,似乎不想再提起此事。
单老板不想说,但李凌霄想知道啊。于是,他好奇地问道:“单老板,这赌债怎么还与皇宫内院扯上了关系?”
单老板看着好奇的李凌霄,不由一时沉吟起来,他在纠结,在权衡,是说还是不说?其实他是不想说的。毕竟这是第一次与李凌霄接触,不知根知底,不想让李凌霄知道自己生意上的一些苟且勾当。但是,考虑到李凌霄的身份,待会儿,还指望着让李凌霄给自己站台呢。免得刘七耍起泼皮无赖,届时事情就更不好解决了。他是觉得,刘七再泼皮无赖,他还敢在中原武林盟盟主面前放肆?虽然李凌霄很是年轻,但毕竟是名副其实的中原武林盟盟主啊。更何况,刘七还认识李凌霄,或许届时有些人情面子,会好说话些。
思忖来思忖去,单老板还是决定告诉李凌霄事情的原委。李凌霄听后,不觉暗自心惊。这哪里是一笔赌债这么简单,分明是牵扯到了一场宫廷内斗。
事情是这样的:
现在李从珂的皇后是张皇后,而册封张皇后之前是李从珂的发妻刘皇后。刘皇后是一个聪颖果敢的女子,在李从珂凤翔起兵,直到登基为帝,她以及她的家族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,可以说是功不可没。但是,刘皇后也是一个性格强戾的女子,一直压着李从珂。不但后宫大权独揽,朝堂上的国事,她也是多有参与。李从珂自然不情愿被自己的皇后压制着,每每与张皇后欢好的时候,多有怨言。于是,张皇后,那时还是张贵妃,便与自己的弟弟张祥商议,如何能扳倒刘皇后,为圣上排忧解难。当然,虽然她打着为李从珂排忧解难的幌子,但自己也有私心的。她永远不会忘记费同天给自己卜的那一卦。
刘皇后强势,大权独揽,难以从她那里下手。张皇后便与弟弟张祥商议,从刘皇后的弟弟刘延皓下手。
刘延皓好赌,也好贪腐。于是,张皇后便让弟弟张祥从刘延皓的好赌来下手。
时下,洛阳正盛行一个赌博项目:斗鹌鹑,又叫咬鹌鹑。就是将两只雄性鹌鹑放在藤条编织的簸栏里,让它们互相撕咬,决斗。直到其中一只飞走,或被对方追着乱跑,便是一方决斗败了。原本是一种民间娱乐活动,但从先唐玄宗年间开始,皇室和民间便借鉴斗鸡的赌博方式,逐渐演变成了斗鹌鹑这种赌博方式。也正是从那时开始,坊间才有了一句谚语: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。
刘延皓酷爱斗鹌鹑。他不惜高价从洛阳周边捕鹌鹑的人家购买野鹌鹑。只有野鹌鹑才可进行比斗,因为野的有着天然的凶性,家养的不行。刘延皓又自恃是一个“把鹌鹑”的好手,洛阳一带颇有威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