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即使他沦为阶下囚,她苏浅浅也愿意等他。她气的是,在大婚前夜,他选择了独自面对风险,将她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。
“我明明说过,无论什么都会陪着你...”她轻声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划着,“为何你不肯信我?”
天亮时分,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,苏浅浅终于支撑不住,病倒了。高烧不退,昏迷不醒,口中不时呓语着“为什么”。苏府立刻陷入了一片慌乱。
苏杭日夜守在她床前,银针、汤药轮番上阵,却始终无法让她退烧。
“妹妹这是心病,”苏杭对焦急的家人解释,眉头紧锁,“药石只能医身,难医心。她这是受了极大的刺激,心火郁结,才会高烧不退。”
就在苏浅浅病倒的第三日,一道圣旨震惊朝野: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靖王萧策,忤逆不孝,夜闯禁宫,意图不轨。本应处死,念其曾有功于社稷,特免死罪。即日起废为庶人,流放宁古塔,永世不得回京。钦此——”
宁古塔!朝野上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。那是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,终年积雪,贫瘠荒凉,被流放至此的人,十有八九活不过三年。
消息传到苏府时,苏浅浅刚刚苏醒。她靠在床头,面色苍白如纸,听到这个消息时,眼神却异常清明。
“宁古塔...”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,指尖微微颤抖。
“浅浅,你感觉怎么样?”柳氏红着眼眶问道,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泪水浸湿。
“娘,我没事了。”苏浅浅微微一笑,那笑容却让人心疼,“让人去宗人府传个话,说我想见萧策一面。”
宗人府的偏厅内,萧策一身粗布囚衣,手脚都戴着镣铐,却依旧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。他看着苏浅浅走进来,眼中满是愧疚与痛楚:“浅浅,我...”
“为什么?”苏浅浅在他对面坐下,声音平静无波,“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
萧策苦笑,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:“此事关系重大,牵连的是谋逆大罪,我不能将你卷入其中。”
“所以你就选择在大婚前夜,独自行动,甚至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?”苏浅浅直视着他的眼睛,目光锐利如刀,“萧策,我在你心中,就是这般不能共患难的人吗?”
萧策想为自己辩驳,但是终是低下头。
“你宁可让我在新婚前夕,独守空房,成为全京城的笑柄?”苏浅浅打断他,眼中终于有了情绪,“你宁可让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突然得知你被流放宁古塔的消息?萧策,你在乎过我吗?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?贪图富贵?还是说那种随意可以丢弃的垃圾?”
萧策怔住了,他从未见过苏浅浅这般神情——不是愤怒,不是悲伤,而是一种彻骨的失望。
“我可以接受你被贬为庶人,可以接受你被流放宁古塔,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去那个苦寒之地。”苏浅浅的声音微微发颤,但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,“但我不能接受的,是你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将我推入这般境地。你不能在要求我全盘信任你的同时,却对我有所保留。”
她站起身,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——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,上面还刻着“执子之手”四字。她轻轻将玉佩放在桌上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告别一个梦境。
“萧策,我苏浅浅这一生,最恨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。”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冰冷,“我理解你的选择,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。”
苏浅浅眼中闪过一丝痛楚,“我宁愿与你同去那样的地方,也不愿被你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。”
她转身,背对着他,肩膀微微颤抖:“我们到此为止吧。愿你...在宁古塔平安。至于我...就当那场未完成的婚礼,是我们之间最美的遗憾吧。”
“浅……浅浅……。”萧策伸出手想要拉住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失望绝望的人儿。
“可你还是明知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