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走到了屋内唯一一张床前。
床板上空空荡荡,只剩底部纵横交错的金属床架,床单枕头之类的用品都收在了床底,裴周驭弯下腰把床垫拎出来,扔床上,紧接着一个干瘪的脏兮兮的枕头也被无情抛了上去。
闲置许久的灰尘扬洒在空气里,裴周驭咳了一声,哑着嗓子随手指了下床:“去睡觉。”
“我还没有洗漱。”
彭庭献无辜地眨眨眼,拜托道:“解不开手铐的话,只能麻烦裴警官帮我打一盆水了。”
裴周驭正皱眉扇了扇扑面而来的粉尘,白色颗粒组成的烟雾将他脸遮住,看不清五官,但烟尘缝隙中透露出来的一点眉目紧紧蹙起,眉峰上挑,压抑着浓浓阴沉的不耐。
“不用洗。”
“那可能会很难受,睡不着。”
彭庭献更加诚恳地冲他笑:“我有一点睡前洁癖,裴警官,希望您理解一下。”
麻烦你,拜托你,希望你,请你……从昨天认识彭庭献起,裴周驭耳朵里就开始疯狂涌入这些假惺惺的客套词,结合亲眼目睹过彭庭献一秒翻脸的丑恶样貌,他整个人对彭庭献的感觉只有两个字:虚伪。
见他依然立在原地稳如泰山,没有丝毫要帮自己的意思,彭庭献只好失落地叹口气,走到床边去整理床铺。
过道的宽度太窄,单人间面积又小的可怜,他挤进去的时候免不得与裴周驭产生摩擦,腺体里淡淡的酒香味缭绕过二人鼻尖。
气味的逸散性很强,借着距离优势下一瞬便涌入鼻腔,裴周驭闻到这股信息素气味,脊背一僵,本能地后撤一步。
突如其来的一撤让他没注意到嘴笼,过高的头身导致面部与上方床栏相撞,“咚”一声闷响,刚刚好传进彭庭献耳里。
彭庭献闻声回头,看见裴周驭捏着鼻梁骨嘶了口冷气。
他眼底的愠色比刚才更为浓郁,嘴笼的固定带太紧,硬铁狠狠撞在鼻骨上,眉心那处立马红了一块。
“没事吧?裴警官。”
彭庭献马上摆出一脸担忧神情,见他对自己的信息素反应这么大,忍不住追问:“是不是太好闻了?”
他眼含关切,但询问的语调里拐出了一点细微的变化,裴周驭听得出他尾音里似笑非笑的戏谑,沉着脸往外迈了一步,刚要挤出过道,彭庭献却用身体堵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去哪里?”
彭庭献笑眼盈盈地望着他:“怎么不回答我,裴警官,你说好闻。”
“你今晚想站着睡。”
裴周驭冷冰冰道。
彭庭献笑容一愣,顺着警告意味看向他手里的钥匙,这才想起来裴周驭今晚还掌控着他的自由。
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,只要裴周驭想,下一秒就可以占为己有。
“不敢。”
&nb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