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过这种待遇上的苦。
眼前的镜面逐渐又变得朦胧,睫毛上仿佛被盖了一层薄膜,灰蒙蒙的,什么也变得看不清。
就连声音,都笼上了一层隔音罩。
大脑昏过去之前,彭庭献最后的感官,停留在一缕浓烈的柏木叶香。
两眼一闭,他从镜前无意识地滑落。
七监外的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,沐浴结束的犯人们被带回牢房,在身心清爽中安然入睡,等明天晨光一降临,他们的长官便会到访,将所有人一个不落地带回。
二楼最角落那间牢房是最晚上锁的,七监的最高长官亲自抱着人,亲自放回了床榻上,在床边站着看了一会儿,确保熟睡的这位没有问题,无言一阵过后,抬脚离去。
彭庭献在半夜迷迷糊糊醒来一次,他感觉身上热得发痒,忍不住蹬掉了被子,喉咙也口干舌燥,下意识眯起眼环视四周,发现门口桌子上留了一杯水。
那是他这七天赖以进食的小饭桌,除了最后两天裴周驭不在,从住进这间牢房第一天起,他的一日三餐都会被裴周驭准时送到。
他知道他饿了渴了就会看向这张小饭桌,所以,临走前,给他留下了一杯水。
彭庭献有点儿艰难地从床上翻下来,光着脚去饭桌前喝水,牢房里早已熄灯,视线中混黑一片,他隐约看到水杯旁有什么圆形的物体,摸着瞎碰了碰,发现是个玩具球。
那个熟悉的、被他用来羞辱过裴周驭的玩具球。
也在他临被释放之前,留赠给了他。
水……玩具球?
———过于标准的养宠人离家两件套,彭庭献在黑夜中眯起眼,一时竟真的分不清,裴周驭究竟是关心,还是别有深意。
暗示这七天一直拿他当狗养?
好。
好样的,真不错。
……
/
第二天天一亮,七监响起危险周结束的警钟,犯人们挨个领取囚服,换上各自监区的衣服被长官们带走。
彭庭献一脸阴郁地跟在队伍最后,和他一起被带回的五监犯人不少,裴周驭作为短暂任期的临时长官,依然要负责他们这一批人,此刻正在最前方带路。
来七监是他,回五监也是他。
他的步伐迈得非常快,也可能是腿长步子大的原因,彭庭献在最后面有些跟不上。
他屁股很痛,一种难以言喻的火烧火燎般的撕裂感充斥,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仿佛在上刑。
队伍最前面的人向后看了一眼,用余光侧视,将彭庭献周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哀怨感看在眼里。
&nbs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