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,见她吹差不多了,蓝仪云才开始给自己吹。
她哼哼着唱了会儿歌,半晌,见贺莲寒像是睡着,才莫名其妙地问出句:“你今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。”
贺莲寒眼皮未抬,想起管家口中那件“大事”,沉默一下,如实摇了摇头。
蓝仪云却哦了一声,说:“知道了。”
“怎么。”
贺莲寒还是忍不住问,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,闻到自己吹干的头发上飘来阵阵清香。
“没什么,睡吧。”
蓝仪云撂下这句话,伸手给她掖了下被子,又看了她两眼,然后起身准备离去。
一转身,胳膊忽然被一把抓住。
贺莲寒阻止了她的离开,刨根问底道:“这两天蓝叔是不是有事要忙。”
蓝仪云背对着她没动,用被她抓着的那只手点了点她皮肤,轻轻的,像是一种安抚:“不是什么大事儿,跟你没关系,你赶紧睡你的吧。”
“不是什么大事你刚才浑身带着血进来?”贺莲寒语气厉下来,年长者训斥的气势全然显露,一字一顿寒声道:“你们是不是把曲行虎带进地下室了?”
蓝仪云没说话。
“是,对吧。”贺莲寒笃定道。
“你和蓝叔又打算干什么?曲行虎不是说好只进行观察,不用于手术台实验吗?你们擅自把他拉进地下室做测试,怎么向外界交代?一个活生生的犯人没有人权?蓝仪云,我最后一次……”
“他死不了。”
蓝仪云打断她,表情看上去有点烦:“死了才不好交代,谁说观察完就把他放掉的,一个犯人除了待在八监,有的是办法给监狱效力。”
她无情地甩开贺莲寒,走进卫生间将换下来的皮衣拿走,淅淅沥沥的血跟随她流了一地,贺莲寒在床上懵了一会,她甚至不敢往蓝仪云所说的那个方向猜想。
“砰”,房门被关闭,蓝仪云高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/-
同一时刻的八监方向,彭庭献在玻璃房里翻来覆去,他这一夜睡得很是糟糕,总频繁早醒,后背也感觉痒得不行。
天蒙蒙亮时他终于起床,忍无可忍地裸身走到镜子前,照了照自己后背。
前天冒出来的那几颗小红疹连成了一片,他不仅过敏,还后背烧红一片,下床之后额头传来的眩晕感更加明显,可以肯定的说,他发低烧了。
昨天不穿防护服的报应来了。
彭庭献在镜子前捂住了额头,使劲搓了把自己的脸,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无语凝噎。
从小让骄奢的生活条件惯坏了,一热就过敏,一有不适就发烧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