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同样冷冰冰注视着彭庭献,两个人先后抬起手,擦拭自己嘴角、脸颊、后颈的血。
仿佛经过血液洗礼的两头困兽,将战局拉到最剑拔弩张的顶峰。
彭庭献率先开了口,他身上没有一处好皮:“我得罪你了吗?”
我得罪你了吗,裴警官。
———我做错什么了吗?
裴周驭擦血的手一顿,他指缝间露出被刀割伤的口,这样的手抹伤,只会让血液愈流愈多:“你认为呢?”
“我他妈答应过你什么吗?”彭庭献怒极反笑,两侧白仁肉眼可见地蹿红:“这是你喜欢人的方式?”
“留下我?陪着你?然后一起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耗一辈子!?”
裴周驭用指腹顶了下牙尖的血,忽地笑了声。
他这笑里含着浓浓的讥讽,不知在嘲笑谁,彭庭献看到他又向自己靠近一步,然后一抽腰间的枪,给自己扔了过来。
他双手举高,让自身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。
说出的话却诛心。
“那你杀了我?”
咔嚓,话落时,彭庭献本能防御着将子弹上膛。
裴周驭投降的姿势纹丝未动,他似乎没有一丁点恐惧,在彭庭献说出“陪”这个字眼时,下颚微微一抬。
他眼中始终只有对面,明明白白的,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表达:“杀了我,触发报警,外面的人就会开门。”
“想活吗,彭庭献。”
“打,”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,告诉他活靶瞄准的位置,看着他的眼睛说:“这是我喜欢的方式。”
第94章
冰凉的枪身嵌在彭庭献手里,他将枪握得紧,黑压压的洞口直指裴周驭。
但这句话出来的一刹那,他突然静止一瞬,手腕连接虎口的一大片都剧烈哆嗦起来。
抖什么。
在抖什么。
彭庭献一咬牙,抬起另一只手扶住自己,使劲抓着手腕,让唯一还击的凶器牢牢掌控在手心。
他的枪口偏移,裴周驭反而抬脚走了过来。
他向他靠近一步,跟随他的瞄准范围。
“会开吗,”他抹去嘴角的血,龇了下鲜红的獠牙:“不开,一会儿还标记你。”
彭庭献颤抖的枪一下子熄火,他不再动,木木地看着裴周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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