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极度恐惧时的本能不再是反抗,而是浑身被按下暂停,锋利的刀钳离自己指尖只有一毫米,彭庭献脸色瞬间沉降:“放开,我自己来。”
“你有数吗?”
“我怎么没有?”彭庭献笑得阴冷。
“你有数吗。”裴周驭又咬重字音,一字一顿地重复逼问。
彭庭献顺着看向他流血的脸颊。
胸口、手指。
脑袋偏了过去,彭庭献重新答:“有时候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换来长达十秒的沉默,裴周驭眼中没有丝毫温度,不再跟他计较这些,依旧以那样果敢的力度,一根根的———剪掉了他的指甲。
十个手指被剪得光秃秃,彭庭献眼底划过嫌弃,以他对裴周驭的了解,没有家室,没谈过恋爱,连这样情侣之间关照另一方的小举动都做得差劲极了。
怎么会剪得这么丑。
彭庭献那抹冷笑简直不要太明显,裴周驭把他偏开的脸掰回来,沉着嗓音冷冰冰命令:“把营养剂拆了,喝干净,然后睡觉。”
“这才几点?”
彭庭献转眸,瞥了眼自己摆出的“正”字形小棉棒,反问:“八点二十,裴指挥官,这个点你睡得着吗?”
裴周驭定定看了他几秒。
他这一瞬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