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和辛弃疾的安排后,他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“辛大人……考虑得周到。”他声音嘶哑,“我们必须走……盟书和名单……不能落在他们手里……”
“可是你的伤……”江疏影担忧道。
“死不了……”陆沉舟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,“‘焦尾’……救了我……这份情,以后……再还……”
当夜,在辛弃疾的周密安排下,一艘不起眼的江船悄然驶离了采石矶,顺流而下,目的地是江北。船上除了必要的船工,只有江疏影、阿阮,以及躺在舱内休养的陆沉舟。怀揣着那份关乎无数人性命和国运的盟书与名单,还有辛弃疾的令牌。
江风格外猛烈,吹得船帆猎猎作响。船行至瓜步山附近水域时,能清晰地看到那艘北使船依旧静静地停泊在那里,像一头等待时机的恶兽。
江疏影站在船头,回望渐渐远去的采石矶和金陵方向,那里灯火零星,仿佛蛰伏在巨大阴影下的微弱萤火。这一去,前途未卜,生死难料。风涛汹涌,送着他们这叶孤帆,驶向更加莫测的江北,驶向未知的战场。
陆沉舟在舱内微弱地咳嗽着,江疏影握紧了怀中那冰凉的令牌和厚厚的绢帛。无论前路如何,有些路,一旦踏上,便无法回头。瓜步风涛急,归帆已远,唯信念不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