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比休赛日的晨雾比往日更淡，云隐峰试剑台的聚灵阵刚被柳依依催动，淡白色的灵力就顺着阵法纹路漫溢开来，在青石地面上凝成薄薄的光层。林凡握着裂星剑站在阵眼中央，三道分身正与他同步演练剑招，只是今日的剑影却比昨日散乱了几分——昨夜揭穿孙浩阴谋后，他总觉得《幻影分身剑》的剑招虽繁，却少了几分直击要害的锋芒。
“林师兄，你的剑招好像有点乱？”张铁扛着玄铁巨斧在台边观望，斧刃上还沾着晨练时劈碎的木渣，“昨天你用这招‘三影归元’时，剑影跟真的一样，今天怎么看着有点虚浮？”
林凡收剑散分身，指尖残留的星辉还在微微震颤。他确实感觉到了异常：自从练成三道分身后，他总下意识地追求剑招的变幻，却忽略了每一道剑影的灵力凝聚度。刚才与吴昊对练时，分身的剑招竟被吴昊的玄铁拳套震散，这在往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“是剑意出了问题。”吴昊走上台，玄铁拳套在掌心轻轻敲击，“你的分身剑招太追求数量，反而让每一道剑影的剑意都散了。就像我练《霸体诀》时，若同时催动心脉与四肢的灵力，反而不如专注于一处时防御扎实。”
柳依依提着药篮从丹房走来，篮中放着刚采摘的“清心草”，叶片上的露珠还沾着灵力光泽：“我今早炼制破毒丹时也发现，丹火若分散在多味药材上，反而不如集中淬炼一味药效好。或许你该停下修炼，好好想想剑意的根本是什么。”
林凡正欲开口，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云隐峰入口，执法堂弟子的服饰在晨光中格外醒目。那弟子快步走来，对着林凡躬身行礼：“林核心弟子，玄玑真人有请，说是在观星阁等候，特意吩咐不得打扰。”
此言一出，众人都愣住了。玄玑真人是青云宗辈分最高的长老之一，常年驻守观星阁推演星象，除了宗门大典极少露面，更别说主动召见一名年轻弟子。吴昊连忙递过林凡的外袍：“玄玑真人精通星道，你的星力传承说不定能得到他的指点，快去吧！”
林凡整理好衣袍，将裂星剑斜背在身后。他与玄玑真人仅有一面之缘——晋升核心弟子时，这位白发长老曾坐在裁判席最末位，全程未曾言语，只是目光扫过他眉心云纹时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。此刻突然被召见，他心中既有期待，又有些忐忑。
观星阁坐落在青云宗最高的摘星峰上，通体由黑曜石砌成，阁顶嵌着数百颗夜明珠，即使在白日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林凡刚走到阁门前，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，阁内传来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，玄玑真人正坐在窗边的石桌旁，对面摆放着一副空棋具。
“来了？坐。”玄玑真人头也未抬，手中的玉棋落在棋盘上，正好堵住一道白棋的生路。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道袍，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，与传闻中威严的长老形象截然不同，倒像个隐居山林的散修。
林凡在对面坐下，目光落在棋盘上。黑白棋子交错间，竟隐隐构成了一幅星图，与他修炼《星衍术》时看到的星空轨迹颇有几分相似。玄玑真人这才抬眼看来，那双浑浊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，直直射向他的眉心：“你昨夜用星力印记监听孙浩的对话，星力波动太急，差点被他的雷系灵力察觉，可知为何？”
林凡心中一凛。他当时自以为做得隐蔽，没想到竟被玄玑真人一眼看穿。他老实摇头：“弟子以为星力印记足够微弱，未曾想会有破绽。”
玄玑真人拿起一枚黑棋，指尖灵力流转，棋子上竟浮现出点点星辉：“你的星道传承得天独厚，却太急于求成。你看这星辰，亿万年来悬于天际，看似不动，实则循着轨迹运转，这便是‘稳’；而你用星力时，总想着快、想着变，就像这颗棋，若强行跳出轨迹，只会被对方吃掉。”
他将黑棋放在棋盘边缘，那枚棋子刚落下就被白棋包围，瞬间失去生机。林凡看着棋盘，突然想起昨日与李松对战时，自己的分身剑招虽多，却被李松的毒砂雾逼得连连变换，若非破毒符奏效，恐怕还要多费一番手脚。
“真人是说，弟子的剑意太过浮躁？”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