棍答应不答应!”众人皆破口大骂:“黄三太老儿欺人太甚!”窦尔敦把手一摆,冷笑道:“黄三太倒替我算了一笔帐,就算他这账算得不错,可我窦某要是不借给他呢?”计全就怕说这一句,可他估计会有这一句,于是嘻嘻一笑答道:“黄三叔相信窦寨主这点面子是肯给的,况且只是区区十万,这个数目在金顶山说来不过九牛一毛,无足轻重,今日寨主帮了黄三叔的忙,日后会有很多方便之处。话又说回来啦,康熙老佛爷乃有道明君,彰大人乃兵部尚书,之所以革职,还不是为了让他破失皇纲之案,黄三叔把银子给凑上,皇上也就不予追究了,彭大人必然官复原职,寨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,总不会与他们为难吧!”
计全还要往下讲,鲁庄气得胡须直颤,怒目圆睁,大喝一声骂道:“呔!放你娘的狗屁,你们把皇上老儿捧到天上,我们把那王八蛋看做尿泥,俺迟早要杀入京部,砸了他们的王八窝!”说罢从腰中抽出大刀,向前一亮,“你要再胡说,爷爷砍了你的和头!”计全吓得浑身发抖,不过他心里明白,事情弄不清,绝不会把他杀掉。牛晓塘用手把鲁庄压住,冷笑一声说道:“我记得黄三太初起绿林时也有一番正义,自从得了一件御赐黄马褂,便忘了祖宗八代,难道清兵入关没有屠杀过你们的先人?难道你们没见到天下黎民百姓的营难?你们投您官府,由绿林好汉变成清廷走狗难道不知羞耻?适才尔言,康熙是什么有道明君,既是如此为什么跑到此地?逼得黎民百姓无家可归,为什么大兴文字狱?辗转株连,血腥屠杀?既是明君为什么天下穷人还要揭杆而打?道在哪里,明在何处?你说的那个彭大人,要黄三太为他筹划白银百万两,他们一不会拉金,二不会尿银,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,他又忠在何处,良在哪方?你说!"
计全虽能言善辩,却被牛晓塘问得张口结舌,无言答对。这小子毕竟转轴子不少,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:“诸位首领息怒,刚才算我说走了嘴,至于明君良臣小可管不了那么多,还是请寨主说说借银子的事吧!”本来窦尔敦早已把肝肺气炸,经鲁庄一闹,牛晓塘一质问,头脑也冷静了下来。他见计全发问,便坦然答道:“黄三太要借十万银子数目不大!”计全心里一乐:“好,还是寨主大度。”“你听着,我的话还没说完,数目虽不大,只是目前手下不方便,需要做一笔买卖才行。”别看计全转轴子多,这回他可没听出话中有话来,于是追问一句:“但不知这买卖何时做成?”窦尔敦笑道:“这很难说,因为各地官府什么时候给皇上老儿送贡银我不知道,倘若黄三太知道底细,提前把信儿报与窦某,这买卖就好做了。”计全此时才如梦方醒,原来窦尔敦是在要笑他,急得他那对阴阳眼骨碌碌乱转,猛然问道:“如此说来,这银子寨主是不打算借了?”不借便是如何?”“小的不敢讲。”“但讲无妨!”计全咳嗽了两声道:“小的临行之前,黄三叔言讲,如哪家不肯借银,定与他刀兵相见!”窦尔敦霍然大怒:“刀兵相见又待如何?窦某决不怕那老儿,借你的嘴告诉那老匹夫,金顶山上银子有的是,就是不借给他,倘若借银,先问问我的护手浑天钩答应不答应!”鲁主道:“我看那黄三太是条老狗,这小子是条小狗,把他宰了算啦!”说罢挺刀便刺。牛晓塘拦道:“且慢,两国交兵不杀来使,杀他何用!”窦尔敦大手一挥命人赶他下山。你猜怎么着,计全这小子反倒坐在那儿不走了。窦尔敦道:“你还不快走?”计全道:“禀寨主,小可前来贵寨乃为借银一事,如今寨主不肯借银以何为凭,叫小的回去以后如何交待呀?”郭景看出门道来啦,擎刀向前:“我看你这耳朵就是凭证!”说县挥刀向计全的耳根子削去。计全这小子一看不妙,一闪身扑倒在地,两眼直看窦尔敦,意思是让他说话,窦尔敦道:“也罢,你回去告诉那黄三太老儿,他要肚了我的双钩,十万银子分毫不少,如期送上。他若胜不了我的双钓,这场官司就由他去打吧!我窦尔敦满候着他!”牛晓塘复言道:“你转告那黄老英雄,偌大年纪,一世英名,比武胜了自不必讲,倘若败了,岂不后悔终身,请他三思而行,切莫感情用事!”计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