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一顺手中亮银枪,噗地一声插入地下,这一插,少说也有半尺深,抱拳问道:“来者可是威震中原的窦寨主?”窦尔敦抱拳道:“不敢当,在下正是河间府窦尔敦,敢问足下高姓大名?”对方道:“咱家乃双峰山卧虎岭三寨主郝天彪是也,在下久闻窦寨主有两把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,打遍天下无敌手,今日有幸相会,愿与窦寨主走上几趟,如若胜我手中亮银枪,在下甘败下风,不仅借道,还要请上山去摆酒接风,如不能取胜,请众位后退三十里,三日后再放你们通过。”郝天彪这话中硬都有。窦尔敦拱手道:“多谢寨主美意,如窦某败在寨主手下,愿将全部人马归顺卧虎岭,任凭寨主调遣,不知寨主能否容纳?”窦尔敦其言乃是弦外有音,郝天彪当然听得出来,可是未等他回话,他的四弟郝天豹腾身而起愤愤说道:“休吐狂言,俺三哥要败在你的手下,卧虎岭七百人马就算归你啦!”这不过是年轻气盛,说的一句赌气话罢了,他可没想到军中无戏言,郝天彪不由一愣,心说你跟他打这种赌干什么呀!我要输了怎么办呀?可是既然四弟已说出口也不好往回收了,干是抄枪在手,亮开门户道:“请!”窦尔敦也从背后抽出双钩,掂在手中,轻轻一晃,顿时蓝攸攸,青湛湛,光芒四射,郝天彪哪里知道,这双钩煞是厉害,它可以摘、解、撕、拿、吞、吐、斩、刺,不分长短兵刃,除双单梢子、虎尾三节棍、七节鞭、九节鞭等链子兵器之外,同样武功很难胜它,不过用不好也容易伤着自己,一般人不敢招架,多少年来也就是窦尔敦用护手出了名,多亏五行长老亲自指点。
双方摆好门户之后,郝天彪先发制人,一个“白蛇吐信”分心便刺,窦尔敦哪政怠慢,用双钩向外一推,护手钩的两个月牙正好拿住枪杆,枪钩碰在一起,呛啷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,这两仲家伙都是重兵刃,郝天彪的大枪重六十斤,而窦尔敦的双钩是六十二斤半,硬对硬、重磁重,都觉得对方力气足过千斤。二人一开打,便势如疾风暴雨,谁也不让谁,谁也不怵谁,双方人马都暗暗使劲。郝天彪用的是六合枪法,一百二十单八招,集马、姜、罗、赵、张、杨诸家枪法于一身,枪法变化莫测,上崩、下砸、外撩、里滑,称得上枪法绝妙;窦尔敦的双钩更绝,摘解撕拧变化无穷,二人战在一起,团团乱转,视枪法,看钩技,乃是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双方暗暗佩服。
战罢多时不分胜负,窦尔效暗想,我必须智现,因此故意卖了个破绽,郝天彪一看有机可乘,大枪一抖“乌龙出水”向窦尔敦胸前挑来,窦尔教双钩向右首一进,左手钩向外一推,正好挂住银枪缨子,抽出右手钩直奔郝天彪画门,再退大枪可就退不回来啦,郝天彪自知输招,只好闭日等死,窦尔敦见势把钩尖向上一挑,郝天的壮士帽喷地一声落在尘埃,随之撤双钩跳出圈外,拱手道:“承让,承让。”郝天彪睁眼一看忙弃枪于地,躬身施礼道:“多谢窦寨主手下留情,天彪甘败下风,贵军何时通过悉听尊便。”这时,郝天豹手执双鞭冲上前来,非要再较量较量不可,郝天彪道:“四弟不可无理,我等不是窦寨主的对手。”郝天虎也道:“窦寨主的人马果然名不虚传,若不是李恕古手下留情吾命休矣,四弟不可莽撞。”窦尔敦见郝家弟兄很通情理,心中大喜,拱手当胸道:“郝寨主何必过谦,今蒙借道,感谢万分,容当后报。”双方弟兄也拱手相谢。
郝天彪走到窦尔敦近前,拱手道:“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否?”窦尔教道:“郝寨主过谦了,有话请讲当面。”郝天彪手指天空道:“现日色已晚,既使贵军转过这个山口,前面山路越走越窄,无地能以扎寨,况夜间山风四起,寒气逼人,弟兄露营实为不便,在下意欲邀窦寨主及众位弟兄暂息敝寨,不“知窦寨主意下如何?”窦尔敦闻言不由心头一沉,暗想,不去不好,去又是初次相交,实不托底,于是回头问牛晓塘道:“贤弟以为如何?”牛晓塘慨然答道:“多谢郝寨主诸位弟兄一片盛情,哪有不去之理,不过敝军有三千人马,加之贵寨七百人马恐怕难以容纳,愚意就带这五百弟兄上山,其余弟兄原地宿营,待明日破晓之后再走不迟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