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献县城内,在十字街上察看了一下动静,往来客商零零散散,街上一片冷落气氛,正欲进店,突然一个背钱褡子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,定睛一看,原来是赵琪,二人对视了一下,走进了一家小店,捡了一个偏僻房间坐下,唤小二上了几个菜,一壶酒,看看附近无人,恕古低声问道;“兄弟,何时到达献县,哥哥下落如何?”赵琪垂泪道:“唉,一言难尽,自那日领命下山追赶哥哥,想在天黑之前赶到此地,我没走官道,爬山越岭而行,路过蓟州盘山时,也是我心急如焚,赶路心切,不小心踏在了一块滑石之上,滚下山去,摔昏了这去,幸得打柴樵夫相救,把我扶到家中,两天不能下地,怎奈重任在身,我不敢停留,于昨日才一瘸一拐才到这里,据说哥哥已自行投案,先是绳绑,后又上了镣铐,大堂之上伯母已撞柱而死,哥哥带镣与黄天霸交手,怎奈寡不敌众,后被计全挑了大筋,大堂被擒,至今下落不明,我已托杉杆李设法打听,但未见回音,唉,苦了哥哥也!”恕古道:“事已如此,必须速速打探哥哥下落,方可定夺,但不知杉杆李何时能回话。”
二人正说着,祁大壮和杉杆李来啦,几个人过去都认识,进屋落坐,李恕古道:“寨主消息如何?”杉杆李道:“黄天霸防守甚密,除了他们几人知道外,他人一概不知,所以,一直未打听到寨主下落,不过从典狱官那里得知,黄天霸怕夜长梦多,又怕连环套上下来人相救,决定明日午时三刻,将窦寨主在西门外开刀问斩,为保守秘密,一不声张,二不宣判,一杀了之。”李恕古道:“此话当真?”祁大壮道:“一点不假,要不是张同泰在典狱官那里使了银子,这消息是得不到的。”李恕古道:“典狱官的话是真是假尚且不知,这却如何是好?”大壮道:“这好办,待夜静更深,俺去探一探监狱,便知分晓。”恕古道:“不行,不行,他们必有巡风之人,倘若被他们发现必然会打草惊蛇,明天的法场就劫不成了。以我看咱们这样,今晚我与席斋留在城内,趁夜静更深伏于监狱附近,看看风声再作定夺,赵贤弟可通知城外人马,趁天黑伏于城西附近,刘祥带五十人化装进城,他人分散城下,准备抢为法场。如明日上午有官兵在城西搭棚,则证明典狱官之言不假,如无动静,我们则可另作安排。”众人皆赞成此意,酒饭一毕,便分头行事去了。
不觉夜幕降临,赵琪因腿脚未愈,留在店中,李恕古和阎席斋换好夜行衣,离店而去,他们蹿房越脊,来到监狱附近,隐于树上,仔细观察周围动静,三更过后便有夜行人穿流来往,天至四更巡人未断,李恕古见无法下手,只好示意席斋回店,二人回至店中,稍事休息,天已大亮,三人吃罢早饭,奔了大街,见一些做公人和护城兵丁已各就哨位,于是三人拉开距离直奔西门,来到西门外,见已有人正在清理场地,不少杉杆、芦席已堆在那里,李恕古故做不知,走到一个做公人的跟前,含笑问道:“今日敢是出红差吧?”那人打量了李恕古一眼,见不过是个好事的阔商,应道:“正是要出红差。”所谓出红差,就是官府要开刀杀人。恕古道:“不知是何等人物,你老想必晓得此事。”那人低声道:“休得喧嚷,今日红差可不是一般人物,乃是威震江湖的铁罗汉窦尔敦!”“让人看吗,我这人好事,就愿看杀人,尤其是有名的人物。”那人道:“这回你算来巧啦,原来说不叫人看,后来黄天霸黄大人言说,案情重大,不让人看不好,还要高搭芦棚,以显示黄爷的威风。”恕古道:“这么重大的案犯,看得人少不了,倘若有人来劫法场岂不麻烦。”那人道:“高见,高见,与我想的一样,可黄老爷心中好象有底,说歹人不敢来,就是来了也无妨碍。”李恕古拱手道:“好,打搅了。”说罢转身就走。
三人一碰头并不说话,举目看时,义军弟兄早已化了装,三三两两来往如梭,李恕古一见大东、秀姑、丁祖昌都在场,递了个眼色便向西走去,乘人不注意,陆续来到西关外裴圣公祠内,恕古把情况讲了一遍,最后说道:“黄天霸要杀害寨主已成定局。据做公人所言,他们是做好了准备,我等必须周密行事,否则就要吃亏。”众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