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有铁壁钢墙,难防奸佞暗伤,一代豪仇饮恨亡,英雄血染残阳。人死雄风仍在,宝剑依旧发光。青史流芳万古长,后人永志不忘。
几句《西江月》诵罢,书接上集,黄天霸在献县杀了窦尔敦,割下人头,带上御马,准备进京面圣,受封领赏。怎奈那日月骕骦千里追风马思念故主,绝食身亡。这使黄天霸不得不改变主意,复回兴隆镇,趁连环套空虚之际,调集兵马,一举攻之。该着黄天霸成事,在连环套内奸白吉的协助之下,顺利地攻占了总寨。义军和守寨的众位首领措手不及仓皇应战。虽奋力厮杀,终因寡不敌众连失三关,大寨火光冲天,义军乱了阵脚。军师牛晓塘见大势已去,为了保存实力,不得不率领弟兄们下山出逃。鲁庄、郭景狠杀猛砍冲出一条血路,好不容易离开连环套,不想在虎狼峪又中了黄天霸的理伏。
牛晓塘身负重伤,祁金凤背上中一箭,虎儿、豹儿、侯杰急得直哭,众义军也没了主意,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,就在这危急关头,前去献县营救窦尔敦的弟兑们赶到了此地,顿时军威大振,杀声震天。
黄天霸一看不妙,急忙发令撤兵,众义军追杀了一阵,见官兵已远,也不再追。牛晓塘深知此地不可久留,草草做了一番交待,便命义军弟兄兵发卧虎岭再作定夺。大东、恕古、席斋、祖昌等人心如刀绞,暂且不提。
单说黄天霸率兵回到连环套,一面布置兵马准备迎击义军的反扑,一面命人搜寻来不及逃走的义军,并派计全、何路通清点连环套大小库房,暗嘱:凡是值钱贵重之物不必登记造册,将来另有用场,切不可声张。何路通闹不清其中奥妙,计全可是心里明白,他知道这是黄天霸想借机捞一把,心说:这也不错,咱是肉肥汤也肥,反正少不了我的一份,值钱的东西不说,光金银珠宝也够我用一辈子了,到那时,我来个衣锦还乡,沧州一住,岂不美哉。计全想着,带领何路通和几个心腹奔仓库而去。
褚标、朱光祖、白吉等人在六角亭内已经把贺人杰的尸体打捞上来,身上穿了二十多个窟窿,血肉模糊已不成人形了,殷赛花腰断两截,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,这小两口算是一块升了西天。无名小卒死伤无数,最令黄天霸伤心的是折了关太这员大将。这关太可以说是他的臂膀,又是御封三品大员,为此黄天霸气急败坏,硬要把降俘的三千多义军统统杀掉,为关太和死难的将士祭灵。顷刻间,就要出现一场血腥屠杀。褚标、朱光祖于心不忍,上前劝道:“副将且慢,这些人多是良民百姓,啸聚山林不过是被生活所逼,还是不杀的为好。”黄天霸道:“不杀焉能消我心头之恨!”褚标道:“老贤侄息怒,我乃仁义之师,岂能枉杀生灵。昔日秦将白起夜坑赵卒二十四万,后来自己也未得善终。能抬手时且抬手,得饶人处便饶人,贤侄大权在握,还是多行些善事,积些阴德为上。”黄天霸怒目道:“如此匪人,留他何用,我天霸十四岁入绿林,十九岁投靠施大人,杀人如麻,不计其数,从未想过阴德二字,还不是照样官居显位!”一番话冲得褚、朱二人摇头叹气。
张桂兰看在眼里,心想:真要天霸不得善终不苦了自己,于是上前嗔怪道:“你呀,就是不听老人劝,褚大叔说得不是没理,你不听倒也罢了,哪有顶撞老人之理,有能耐疆场征战,杀些个俘虏算什么英雄!”黄天霸虽然不惧内,可夫人说了算数,于是眉一皱,脚一跺,说道:“也罢,听你们的,让匪徒都给我滚!”褚标的这一句话算是积了不小的阴德。
三日过后,连环套上的所有财物已盘点清楚,在白吉的指挥下,拆毁了所有的暗道机关,能填的填,能烧的烧,把粮食运下山来;充作军用,金财财宝造册上交,当然入腰包的除外。三道大关尽拆无遗,树木砍伐,寨墙推倒,一个好端端的连环套,毁于黄天霸之手。
一切完毕,黄天霸满心高兴,他先给京中的安和亲王上了一道奏折,紧接着又派计全提前一步进京,给安和亲王备了一道厚礼。要说这份礼确实是够厚的:四尺高的珊瑚树一棵;猫儿眼祖母绿十颗;蒜头金一千锭;十三层的黄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