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柏千年绿,花木四季春。说的乃是松柏之树不畏狂风暴雨,不惧冰雪严寒,劲苍苍,绿森森,乃长寿之木也,不过世间万事,有一利就有一弊,松柏固然有诗人墨客吟唱歌颂,然却不如榆槐,榆愧之木既可生籽,又可繁根,伐而不断,新芽复生,然松树若从地面伐去,即不能再生矣。此与公之相寿而有促数,乃同一道理。难道军爷不以为然?”计全微微点头,继而问道:“先生可知咱家克星是何许人也?”李铁口道:“尊卦怪哉,军爷所问克星,与方才那位军爷所占之数完全相同,不过要更为明显一些,既是偶字,也是偶数,柏字共十划,偶为阴也,故尊驾克星也是女子。”计全一惊,随又问道:“先生能否算出姓来?”计全这一问,身旁的几个亲兵凑了过来,李铁口道:“此乃天机,法不传六耳,请你稍稍后退一些。”计全也道:“去去去,有什么好听的。”众人皆后退数步,唯黄天霸站在那里不挪窝,李铁口拱手道:“请这位军爷也稍离此处,否则天机泄露于诸位皆有不利。”黄天霸仍不愿走动,计全忙起身拱手道:“请老弟暂避一刻。”黄天霸本来打算听个究竟,见是如此,也只能向后退了数步。待围观者离开之后,李铁口低声道:“尊驾之卦非常明显,这不明明写着一个白字吗?”计全道:“柏字乃是由木与白组合而成,怎么能说是姓白呢?”李铁口笑道:“虽笔划不同,白字乃是柏字的谐音,故姓白也。”计全转轴子多,独眼一眨巴问道:“柏字乃是由木组成,而且是无木不成柏,就不许是姓木的吗?”李铁口哑然笑道:“军爷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算卦测字讲究的阴阳八卦,孰不知左阳右阴,木字在左属阳,白在右属阴,尊驾所测柏字,既是偶字又是偶数,双偶皆阴,岂能弃阴从阳?”计全点头道:“是这么回事,敢问克星何时降灾?”李铁口郑重言道:“恕山人直言,军爷凶期甚近,应在十八天左右。”计全大惊失色,就像死期降临一样,顿时觉得心惊肉跳,六神无主,此时他已把李铁口视为逢凶化吉的活神仙了,于是央求道:“先生可给在下指条明路?”李铁口道:“山人并无高招,全凭尊驾多多防备,一旦发现克星所在,当设法驱除,如能闯过此关,尊驾则寿在八十,天机万万不可泄露,望君三思。”计全点头称是。
黄天霸见计全卦已算完,忙走过来,从腰中摸出十两银子,说道:“多谢先生神明,些须银两做为茶资吧。”李铁口摇手道:“山人每相五十文、测字一百文,二位共三百文,山人绝不多取。”黄天霸见他执意不要,又掏出一些散碎银子,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先生就把这些散碎银子收下吧,我们后会有期。”李铁口点头送客。
黄天霸转回临时行辕之后,一直沉着脸不说话,相面情景时时震动着他的心,他暗想:这个相面先生的眼也太厉害了,我三十多年的经历,犹如他亲自目睹,而且是一针见血,一点就破,一说就准,我黄天霸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,卦也算得不少,相也看得不少,多是奉承之言,这是江湖术士求生的诀窍,可今天这个李铁口,吉凶祸福说得头头是道,真是神卜神相……
黄天霸正在独自思索,突然张桂兰、计全、何路通来了。黄天霸让他们坐下,说出了自己相面后的心思。
计全深有所感,说道:“我也是总琢磨,李铁口这个人,太能耐啦,为什么他一看便知,而且说得是分毫不差,这不能不信,别的不说,就说这测字吧,老弟与愚兄所测的字并无半点相关,可是为什么克星却是同一女子,且近在心腹,我们身边只有她姓白,而且岁数相符,如不采取措施,唯恐酿成大祸!”黄天霸沉思不语,既不点头,也不摇头,张桂兰一旁说道:“休得瞎想,李昆是我们多年的弟兄,出生入死可谓忠矣,攻打殷家堡,血染玄坛庙,进取薛家窝,大破连环套,哪一战没他?不幸燕子口丧生,今抛下白秀英大嫂,我们理应尽生者之心,怎么能视为克星呢!”计全摇头道:“我们与白秀英相见甚少,底细不明,她原籍又是沧州人氏,谁知道这些年她与绿林有没有瓜葛,有道是人心隔肚皮,做事两不知,倘若有个一差二错,岂不因小失大?”张桂兰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