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巨大的疲惫感和荒谬感席卷了南舟。她靠在旁边的绿植架上,闭上眼睛,试图平复翻腾的情绪。
“前男友?”易启航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,仿佛随口一问。
南舟点点头,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确实挺狗血的。”易启航扯了扯嘴角,“不过,他给你介绍了项目?”
南舟沉默了片刻,把时光营造招标的事简单说了下。
易启航听完,嗤笑一声,这次嘲讽的意味更明显了:“好马不吃回头草。换做是我,甭管谁喂资源,能接住就是我的本事,事后翻脸不认人也不会有心理负担。”
南舟被他的说得一怔,不禁感叹脸皮可真厚啊。
“走,带你去个地方,换个心情。顺便……你要是想聊聊过去,我可以当个树洞。当然,收费的,下次请我吃饭。”
南舟被他最后一句逗得想笑,走出去几步才意识到,自己是来租办公的,怎么跑偏了?
易启航没带南舟去什么特别的地方,只是去了创邑空间顶层那个小小的露天平台。
“说说吧,”易启航站在她旁边,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,“那位陆建筑师,你们的故事…”
南舟扯了扯嘴角,笑容有些苦涩,有些遥远。“有什么好说的?都过去了。”
“如果都过去了,你就不会纠结,不会这么矛盾。”易启航一针见血,他当然不会承认,他胸腔里那颗八卦的心在作祟。“说出来的过程,就像倒垃圾,你就会坦然了。”
南舟想起,她和陆信的开始,也始于不打不相识。
思绪沉入了五年前的时光漩涡。
那是京郊一个大型文旅度假区项目,野心勃勃的甲方,汇集了多家知名设计机构。陆信所在的事务所以大胆前卫闻名,而南舟当时所在的“营缮”则以扎实的功能性和空间营造见长。两家中标,共同负责核心酒店群。
“甲方很难缠,想法天马行空,朝令夕改。”南舟回忆着,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弥漫着咖啡因和焦虑的会议室,“每次开会,必定是把建筑、室内、景观、甚至灯光团队全都按在一起,美其名曰‘跨界融合,激发创意’。”
最初的冲突,爆发在酒店主楼的形态上。陆信团队抛出了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概念:建筑是数个大小不一“透明圆筒”的叠合,立面反射天光云影,极具雕塑感和未来感。
“我当时是室内方案的主创之一,看到那个方案,我第一反应不是震撼,是头痛。那些圆筒内部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,客房的布局、走廊的流线都成了噩梦。”
南舟说,语气里还能听出一丝当年的执拗,“我在会上没忍住,直接说,这种夺人眼球,牺牲人本体验的设计,是建筑师的自嗨。我们做的是让人松弛的度假酒店,不是用来哗众取宠的贴标签。方正的格局,合理的柱网,才是做出舒适、大气、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空间的基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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