绽开,血珠溅在晨雾里,像撒了一把红珊瑚。
退下。张三丰的声音像古钟轰鸣,震得我耳鼓发疼。
他抬手一招,断成两截的黄金权杖地飞进他掌心。
我这才发现权杖断裂处泛着幽蓝——果然淬了毒。
战场突然静了一瞬。
侍者们望着断成两截的权杖,又望着山顶那道白影,竟有几个跪下来开始念诵经文。
我趁机抹了把脸上的血沫,这才发现左手背被划了道口子,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——刚才和那三个侍者缠斗时没注意。
教主!杨不悔从斜刺里冲过来,手里的柳叶刀还滴着血,五行旗已经稳住前阵,可是...后崖的雾林里又有动静!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。
晨雾不知何时浓了,后崖那片林子像被泼了墨,树影摇晃得极不自然。
周芷若的身影还在雾林边缘穿梭,她的剑招越来越快,可每刺出一剑,都要扶着树干缓一缓——寒毒又发作了?
让厚土旗抽二十人去帮周姑娘!我扯下衣角缠住手背的伤口,血立刻洇透了粗布,告诉他们,用土属性内力护住周姑娘心脉!
杨不悔应了一声,转身跑开。
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,突然觉得脚底的地面在震动——比之前更沉,像有巨象在地下踱步。
来了。我轻声说。
这声音被风声卷走,可周围的人似乎都听见了。
锐金旗的玄铁重剑停了一瞬,厚土旗的铲刀顿在半空,连波斯侍者的念诵声都低了下去。
晨雾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。
他从雾里走出来,穿着和之前那些侍者一样的黑衣,可身高足有两人高。
脸上的火焰图腾不是画的,是用刀刻进皮肉里的,血混着脓水往下淌。
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——没有眼白,全是浑浊的灰,像两团烧尽的炭。
本体?我摸出怀里的青铜钟,指腹擦过二字。
周芷若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,她的剑尖还滴着血,可左手按在胸口,指节发白。是他。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夺舍大法...他的真魂在心脏里,用至阳至阴...
我知道。我打断她,伸手握住她发冷的手腕。
她的脉博跳得极快,像受惊的兔子。等下我用九阳真气冲他心脉,你用峨眉寒劲...能行么?
她抬头看我,眼尾的红晕散到了眼下,像哭花的胭脂。昨晚...我翻禁录到丑时。她扯了扯嘴角,寒毒越重,寒劲越纯。
山顶传来脚步声。
张三丰站在我们身后,真武剑垂在身侧,剑穗上沾着血珠。我替你们护法。他说,声音里没有平时的慈和,这老贼夺舍过九次,心脏在第七根肋骨后三寸。
那巨汉已经走到了十步外。
他的脚每踩一步,地面就裂开蛛网似的纹路。
我听见侍者们的欢呼,看见他们眼里的疯狂——原来这才是他们的底气。
敲钟。张三丰突然说。
我这才想起怀里的青铜钟。
钟声清越,像冰锥刺进晨雾。
巨汉的脚步顿了顿,浑浊的眼睛转向我们。
我能听见他喉咙里的呼噜声,像风箱拉不动的破炉子。
我和周芷若同时跃起。
九阳真气在体内炸开,我感觉自己轻得像片云。
周芷若的手搭在我腰上,她的温度透过衣襟渗进来,冷得刺骨。
我们在半空错身,我挥掌击向巨汉左胸,她的剑尖刺向右侧——正好是第七根肋骨的位置。
掌风撞在巨汉胸口的瞬间,我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。
九阳真气如洪流般涌进去,烫得我掌心发疼。
几乎同时,周芷若的剑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她的寒劲顺着我的掌力钻进去,像两把火钳夹住了什么东西。
巨汉仰天长啸。
他的皮肤开始龟裂,黑血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