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尚在人间。
山风突然转了方向。
我吸了吸鼻子,喉头一热——是暖脾散的味道。
那是我七岁时咳得睡不着,老张头半夜溜进厨房,往我药罐里撒的药粉。
带着药香的风卷过火堆,我看见火光边缘有个佝偻的身影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,手里提着杆锈迹斑斑的青铜秤,秤盘上搁着只粗陶碗,碗沿还沾着冷掉的粥渍。
等等!我撑着焦木站起来,可那身影已经融进雪幕里。
风卷着药香往山后飘,隐约能听见药圃里药锄碰在石头上的轻响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灰,逆九阳的真气重新在体内流转。
归心火印还在发烫,像在提醒我什么。
山后药圃的方向,传来若有若无的咳嗽声,混着药罐里药材翻滚的咕嘟声。
我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火印,又抬头望向雪幕深处。
山风卷着残雪打在脸上,我却觉得有团火在胸腔里烧——那杆秤毁了,可造秤的人还在。
(山后药圃的竹篱笆被风刮得吱呀响,我踩着焦黑的瓦砾往那边走时,听见有人用沙哑的声音哼起老歌:挑水要匀,劈柴要稳,太极不在香炉里,在那灶头烟火根......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