膛里烤的那支,笔杆还留着焦痕。
我弯腰捡起,在沙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航线:外卖员送餐,从不问多远。
这次......我抬头看赵敏,她正把断笛往腰间系,动作利落地像当年在绿柳山庄;看帐外,狄云歌单膝跪在沙地上,刀插在脚边,刀身裂着细纹却没倒——三天前他为护我中了三箭,此刻后背的血渍已经结痂。
这次我要把妹妹接回家。
花满楼忽然笑了。
他展开海图,指尖在星陨湾画了个圈:琉璃塔每层都有守关人,最顶层......他顿了顿,有面镜子,能照见被系统抹掉的名字。
帐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。
狄云歌的刀落地,他跪在沙里,从怀中摸出块焦黑的碎片——是药锅的残片,边缘还沾着当年熬药的黑渍。我爹......他声音发颤,他说自己姓谢,可江湖名册里没这个姓。他抬头,盲了的左眼淌出血泪,这碎片是我在归藏阁废墟捡的,上面有我娘的指甲印......
我袖中一热。
太师父当年给我的陶碗残片突然发烫,我摸出来,看见碎片上浮现出新的字迹,是用炭笔写的,歪歪扭扭像孩子的手:海那边,她等你认亲。
夜风卷着驼铃响起来。
赵敏突然按住我肩膀,她的手劲大得发疼:星陨湾下月十五月圆。她指腹擦过我掌心的黑纹——此刻那纹路已褪成灰白,我让人备了三艘最快的沙船,带够了九阳丹。
我望着帐外的星空。西域的月亮还没圆
狄云歌还在跪着。
他手里的药锅碎片映着月光,我看见上面隐约有个字——很浅,却比任何武学印记都深。
而我袖中的陶碗,还在发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