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是我。”我把铁锅放在她脚边,锅底的虚影还在动,“你举累了,放这儿。”
她突然抬手拍向我胸口,指风带起的金火烤得我脸发烫。
可那巴掌停在离我心口三寸的地方,指尖轻轻碰了碰我鬓角的白发:“你又骗我……说只是去几天。”
我握住她沾血的手,按在铁锅上:“我不是回来了?而且……”金轮的热流顺着掌心灌进铁锅,虚影们突然一起亮起来,“以后每个持愿者都能借锅传功,每人可燃一炷香,不伤本源。”
她猛地扑进我怀里,黑袍下的身子在抖:“下次走,把命留下,别再带回来烧。”
我摸着她后颈的碎发,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血锈味,喉咙发紧:“不走了,这次真不走了。”
夜更深时,我坐在坛下的石阶上,金轮在膝头转。
分影之术的光纹突然变了,原本模糊的影子现在清晰得能看见睫毛——每道分影可独立七日,能修炼,能战斗,甚至能替我担因果。
“但分影死绝,本体必散。”我对着金轮轻声说,“这算是……一人成宗?”
雪原方向突然有动静。
我抬头望去,雪地里站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影子,他穿着我最旧的粗布衫,掌心燃着幽火,像另一个被雪冻硬的我。
“轮到我了。”他说,声音和我像极了,“你去守活人,我守死人堆里的火种。”
我还没说话,铁锅突然“嗡”地一响。
锅底的金纹里浮出一行新字,是小昭的笔迹:“你点的火,比我命还亮。”
我摸着那行字笑,笑着笑着又想哭。
风卷着祭天台上的残火往北边吹,突然,掌心的金轮猛地一震,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。
“无忌?”坛上的赵敏突然唤我,声音里带着股我没听过的颤,“我眼睛……有点疼。”
我抬头看她,月光下,她右眼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暗红,像有团火要烧穿她的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