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端,碎石滚落深渊,未闻回音。
刹那间,山岩剧震,地底传来三声钟响——浑厚、古老、穿透骨髓。
地鼓三响,魂引归位。
他低头看去,月光如练,照得周身清晰。可地上,竟无影。
他的影子不见了。
不——它不在地面。
而是自脚底延伸而出,笔直坠入崖底黑暗,宛如一根金色锁链,将他与深渊牢牢相连。
远处山峦静默,唯有风卷残云,遮住了半轮冷月。
而在西南百里之外,一座荒村炊烟初起,灶火微亮,一锅酸粥正咕嘟作响,米香混着陈年酱糟的气息,在寒夜里弥散开来。
村口老槐树下,孙三娘盯着那口铁锅,眼神复杂。
她不知道这香气,已随风飘出了十里。
更不知道,在数十里外的军营帐中,元兵统帅正捏着一枚烧得发黑的铜哨,眯眼望向炊烟升起的方向,低声下令:
“点火之处,必有机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