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油纸包好的册子——《炊理十三法》,扉页写着三代炊卫传承者的姓名。
她翻开第一页,指着第一行字:
“火无定形,唯心所驭。欲控火者,先安己心。”
与此同时,在光明顶档案阁深处,阿牛咳出的血迹已在纸页上晕成暗红梅花。
他没有惊呼,也没有慌乱翻找药瓶。
这些年,他早知自己的肺被早年战火中的毒烟蚀尽,能撑到今日誊完《来路》全卷,已是意外之恩。
他蘸墨续笔,一字一顿写下最后一句记录:“阳顶天,未归。”
然后停住。
窗外钟声响起,新任铃官是个十岁孩童,节奏歪斜,却努力模仿着昔日明教晨钟的庄严。
阿牛听着那不成调的叮当声,忽然笑了。
他取出一张素笺,在末页添上一行小字,笔锋微颤却清晰坚定:
“下一口饭,由你们决定怎么煮。”
合上册子时,晨光正斜穿窗棂,落在封皮“来路”二字之上。
那光如焰,不动声色地燃烧着,仿佛灶膛里永不熄灭的一簇火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