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衍的手坚定有力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肩胛处的伤口因这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，鲜血迅速浸透包扎的布条，顺着手臂蜿蜒流下，滴落在叶蓁蓁苍白的脸上。
温热而粘稠。
这不是幻觉。
他真的在这里。
“你……”叶蓁蓁喉咙发紧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，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。
“别说话，抓紧！”萧衍咬紧牙关，额角青筋暴起，试图将她拉上来。他重伤未愈，内力因毒素阻滞难以顺畅运行，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。
头顶，箭矢破空之声已至！
“小心！”叶蓁蓁失声惊呼。
萧衍猛地侧身，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护住叶蓁蓁大半身体，同时单臂发力，硬生生将她往上提了一截。
“噗噗噗——”
数支利箭深深钉入他们身旁的崖壁，碎石飞溅。还有几支擦着萧衍的脊背划过，留下血痕，最险的一支几乎贴着他的颈侧没入石缝。
“萧衍！”叶蓁蓁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，心胆俱裂。
没事……他声音低哑，喘息粗重，冷汗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，别怕。
平台狭窄，仅容三四人站立。昏迷的清清被安置在最内侧，暂时安全。叶蓁蓁被拉上来后，几乎与萧衍贴身而立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因剧痛和脱力而产生的细微颤抖，也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毒素的腥甜气息。
他伤得太重了，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。
你怎么……”叶蓁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，声音哽咽。
萧衍借着她的搀扶稳住身形，目光快速扫过她臂上的剑伤和满身狼狈，眼底是翻涌的心疼与后怕。“周通稳住了谷内局势，我放心不下你……”他言简意赅，省略了他是如何在剧毒未清的情况下强行冲破穴道，带着一小队死士绕到后山，又如何恰好发现这个隐蔽的平台，却正好目睹她拉着清清坠崖的那惊魂一幕。
那时，他几乎心跳停止。
崖顶上，萧璟的怒骂声和指挥手下寻找路径下来的嘈杂声传来。他们时间不多。
“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。”萧衍强撑着站直，目光扫视四周。这个平台并非绝路，一侧似乎有个被藤蔓遮掩的狭窄裂缝，仅容一人侧身通过，里面幽深不知通向何处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叶蓁蓁看着他不断渗血的肩背，忧心忡忡。
死不了。萧衍扯出一个苍白的笑，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血点，先离开再说。
他的指尖冰凉，触碰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安抚力量。此刻不是追问怀疑与背叛的时候，生存是唯一的目标。
叶蓁蓁压下翻腾的情绪，用力点头。她迅速检查了一下清清的情况，生命体征尚存，但伤势沉重，必须尽快救治。她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下摆，快速为萧衍还在流血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加压包扎。
萧衍任由她动作，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上方和那个幽深的裂缝。
“走！”听到上方垂降绳索的声音，萧衍当机立断。他示意叶蓁蓁扶起清清，自己则强提一口气，率先侧身进入那狭窄的裂缝，以身为盾，探路前行。
裂缝内阴暗潮湿，仅有些微光线从头顶石缝透入。脚下湿滑，布满青苔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土腥和腐朽的气息。萧衍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，重伤的身体摇摇欲坠，却始终挺直脊梁，为身后两人开辟道路。
叶蓁蓁搀扶着昏迷的清清，紧跟其后。看着他宽阔却微佝的背影，感受着他无声的守护，之前那些关于利用和背叛的猜忌，在此刻生死与共的境地下，显得如此苍白和遥远。有些东西，是演不出来的，比如舍命相护，比如此刻不离不弃。
通道曲折向下，似乎通往山腹。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，前方隐约传来流水声，空间也逐渐开阔起来。
就在他们以为看到希望时，萧衍脚步猛地一个踉跄，单膝跪倒在地，压抑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