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上的亮叶剂还没干，反光得晃眼睛。
“这绿萝好啊，”老周赶紧放下烟卷，指着绿萝，“刚进的货，你看这叶子多绿，一盆二十，给你算十八，便宜点！”
“周叔，您这绿萝是不是浇水太多了？”我故意问，“我看盆土挺湿的，根不会烂了吧？”
老周脸色僵了一下，赶紧说：“年轻人不懂别瞎说！绿萝就喜欢水多，浇多点长得快！你要是不放心，我再给你换一盆？”
“不用不用，”我赶紧拦住他，心里却在听那盆绿萝的吐槽：“别换别换！我旁边那盆更惨，老板把烂根剪了，没消毒就种进去，现在根都臭了！你赶紧买我，带我走，不然我就快死了！”
我强忍着笑，又看向旁边的一盆发财树——跟我家那盆比，这盆简直就是“瘦骨嶙峋”，枝干细得跟筷子似的，叶子黄了大半，盆土板结得跟石头似的，一看就是好久没浇水了。
“周叔，这发财树怎么卖？”我指着发财树。
老周叹了口气：“这盆便宜，十五块，没人要，你要是要，十块给你。这玩意儿不好养，浇水多了烂根，少了干死，我这儿都死好几盆了。”
“我看是您没养好，”我心里嘀咕，耳朵里却传来发财树的声音：“这老板就是个黑心鬼！我刚来的时候长得可壮了，他天天把我放门口晒，还不给浇水，叶子黄了就说我‘不吉利’，想把我扔了！你快救我，我还能活！”
旁边的多肉也凑了热闹，跟发财树聊上了：“兄弟，你也太惨了！我家主人可好了，天天给我散光，浇水也不多，我现在长得可胖了！”
发财树羡慕得不行：“真的？那你能不能让你主人也买我？我不想待在这儿了，这老板天天抽烟，烟味都快把我熏死了！”
我正听得起劲，老周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小满，你到底买不买？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，一会儿还有客人来。”
“买，怎么不买，”我赶紧回过神，“两瓶营养液，再加上那盆绿萝，一共多少钱？”
“营养液十五一瓶，两瓶三十，绿萝十八，一共四十八，给你算四十五，”老周麻利地算账，“要不要再买袋营养土？你家那盆多肉，换点土长得更快。”
“不用了周叔，我家还有土，”我掏出五十块钱，递给老周，心里却在听店里植物的“集体吐槽”：
“别买他的土！都是筛剩下的破土，里面还有石头！”
“对！上次有个阿姨买了他的土，种月季全烂根了！”
“这老板太黑心了，迟早没人来买他的花！”
老周找了我五块钱，把营养液和绿萝装在袋子里，递给我：“慢走啊小满，下次再来！有朋友想买花，记得介绍到我这儿来！”
“好嘞周叔，”我接过袋子，把装多肉的盒子揣进怀里，转身走出花店，刚出门就忍不住笑了——这老周，被植物们吐槽得这么惨，自己还不知道，真是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。
“呼！终于出来了！”多肉在盒子里松了口气，“里面的烟味太臭了，我快熏晕了！还有那盆绿萝，跟我吐槽了半天，说老板天天给它浇太多水，根都快烂了，让你赶紧救它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我把袋子放在车筐里，骑着自行车往家走，“等回去我就给它换土，剪烂根，肯定能救活。对了，刚才店里的发财树，你听见了吧？说想让我救它。”
“听见了！”多肉的声音满是兴奋，“那发财树太惨了，咱们下次再去，把它买下来好不好？我想跟它做朋友！”
“行啊，”我笑着说，“等过几天，我再去看看，要是那发财树还在，就把它买下来，救它一命。”
路上，我一边骑车，一边听多肉跟绿萝聊天——绿萝刚脱离苦海，满是感激，跟多肉吐槽老周的“罪状”，比如“天天不给晒太阳，就知道喷亮叶剂”“浇水看心情，高兴了浇一桶，不高兴了一周不浇”“把快死的花跟新鲜的花放一起，骗客人是‘刚蔫的，浇点水就好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