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黑的叶子在空中打了几个旋,最终落在秦无尘脚边。
他盯着那片叶,没有动。
风彻底停了,天地间一片死寂,连远处残破山岩间的回音都沉得发闷。
刚才那一瞬的心跳共鸣,像根细针扎进脑海,挥之不去。
他知道,那不是错觉——鸿蒙道心与某种存在产生了感应,而对方,正隔着无数空间注视着他。
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微颤,掌心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金紫光线。
因果律视野悄然开启,十七条轨迹在他眼前浮现,每一条都通向不同方向,但其中有十五条,在尽头骤然断裂,化作血雾弥漫的深渊画面。
中央一道裂口张开,如同巨兽之口,敖璃的身影在其中坠落,逆鳞碎裂,龙血洒空。
他猛地闭眼,光丝消散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敖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低而稳,没有半分迟疑。
秦无尘没回头。
他蹲下身,将玄铁匕首从靴中抽出,轻轻插进泥土里,又拔出来,抖掉上面的灰。
动作很慢,像是在拖延时间。
“万窟魔渊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,“系统提示那里有应对它的办法。”
“那就去。”她说得干脆。
“死亡关联度八十九。”他转过头,目光直视她,“不是敌人杀你,是前路本身就在吞人。我刚推演过,十五种未来里,你死在魔渊。”
敖璃站在原地,风吹起她的衣角,露出手腕上一道暗红的印记——那是血盟契约的痕迹,自他们结盟那日起便存在,从未褪去。
“所以你打算一个人走?”她问。
秦无尘没答。
他低头继续整理随身的东西:一枚残卷玉简,边缘烧焦了一角;一块冰蚕丝带,早已没了颜色;还有那枚碎裂的银铃,他用布裹好,放进怀中。
“东荒残部需要有人镇守。”他说,“你留下,护住这片废土。”
“又是这种话。”敖璃冷笑一声,往前走了两步,“上次你说要独自闯天墟坊市,结果被困三天;前年你说要去北溟取龙息火种,差点被寒毒冻死。哪一次真能甩开我?”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他站起身,背对她,“这次我带的是它。”他拍了拍胸口,那里安静如常,可他知道,那颗心脏正以极其缓慢的频率搏动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”她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,“你怕再有人为你死。时渺没了,卜九渊也没了,你现在连靠近都不敢让我靠近。”
秦无尘脚步一顿。
“我不是怕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是不能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”她逼近一步,声音压得极低,“如果今天是你掉进深渊,我会不会跳下去?”
他没说话。
“血盟契约不是单方面的庇护。”她抬手按在自己心口,印记泛起微光,“你死,我也活不了。这不是选择,是命。你要走的路,本就是我的归途。”
秦无尘缓缓转身,看着她。
晨光斜照,映出她眉宇间的倔强,也映出她眼中那一抹藏不住的担忧。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他们在葬仙谷外第一次并肩作战,她为掩护他硬接厉子枭一击,半边身子几乎被打穿。
那时她也是这样站着,不肯退。
“值得吗?”他问。
“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。”她直视着他,“你应该问你自己,有没有资格替我决定生死。”
他沉默良久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匕首柄。
他知道她说得对,他也知道,若真让她同行,风险只会更大。
可若不带她,一旦他失陷,她也会因契约反噬而亡。
这是一道无解的题。
就在这时,胸口那颗心脏轻轻一震。
不是共鸣,也不是疼痛,而是一种……牵引。
他猛然抬头,望向南方。那里云层厚重,遮蔽天光,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