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树上虬结的枝疤。
从睡梦中惊醒的童瑾,双眼充血,仿佛随时要爆掉一样。
来到唐云面前,童瑾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,面色阴晴不定,左手手掌下意识摩擦着右手指节上翡翠扳指。
“你就是唐云!”
“嗯,是我。”唐云露出了微笑:“专门等你呢。”
“温宗博何在!”
“睡觉了。”
“他敢!”童瑾眼眶暴跳:“叫他出来见老夫。”
“我去。”唐云满面嘲讽:“别说你现在告老还乡了,就是没告老还乡,大理寺少卿也没资格让一位户部左侍郎不睡觉吧。”
“黄口小儿,这洛城中,还轮不到你在老夫面前聒噪。”
“皓首老登,这衙署中,还轮不到你在本少爷面前逼逼赖赖。”
唐云霍然而起:“童砺多年来在南阳道犯下了多少事,你心知肚明,不说州城,单说洛城,纵马伤人、强抢民女、行凶致残、恐吓百姓,欺压良善,一笔笔,一桩桩,你难道不知情?”
“有罪与否,你说了不算!”
“你这么大岁数了,少睡一天没一天的,本少爷也没那闲心和你逗咳嗽。”
唐云后退了两步,靠在门廊上,抱着膀子。
“不兜圈子,你儿子废了,明日辰时过后,会有大量百姓,大量苦主指认你儿子,你也不用花心思搞那些有的没的了,你所有童府的人都被盯上了,哪怕是一条狗,胆敢对着指认童砺的苦主叫上一声,狗腿打断,抓进监牢。”
“你…”
童瑾怒发冲冠,呼吸有些粗重:“老夫不与你废话,叫温宗博出来!”
“你长没长脑子,温大人要是能见你,为什么是我在这等你。”
“这便是说,丝毫商议的余地都没有?”
“不错。”
童瑾花白的眉毛不断抖动着,面色阴晴不定,半晌后压低了声音,极低。
“老夫,是童家家主,我童家,可是为陛下略尽过绵薄之力的,虽不敢邀功,可皆是忠君爱国…”
“你快歇会吧。”唐云愈发的没耐心:“温大人是从京中来的,你觉得他是不知道还是怎么样,他既然知道了还能抓你儿子,说明什么。”
童瑾面色大惊:“莫非是宫中…”
“你宫个屁你宫,温大人铁面无私,自从我吹了枕边…不是,自从我检举揭发了你儿子诸多不法之事后,温大人就开始暗中搜集证据,今夜为民除害。”
“什么,是你?!”
“没错,就是我,请叫我恶势力修改液。”
“狗胆小二!”童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:“我童家与你县男府素来井水不犯河水,哪里得罪了你爹,为何要处心积虑用这等下作手段。”
“你问我,卧槽你在问我?”唐云顿时怒了:“老东西,你这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是不是。”
向前一步,唐云指着童瑾的鼻子就开始骂。
“童砺欺男霸女,手上染了多少人命,你比谁都清楚…”
“他能有今日,可以说是咎由自取,他这么嚣张,谁惯的…”
“你,就是你这老登,他从小跟在你身边,你宠溺,你骄纵,你为他不断擦屁股…”
“你看看他,在你身边长大,还有个人样吗,三岁偷看女人洗澡,四岁就逼女人偷看他洗澡…”
“脑补一下,现在就给本少爷开始脑补,明天升堂,温大人监审,柳知府亲审,光是他犯的罪,一刻钟都念不完…”
“先不说是不是死刑,又要关押多久,他没功名,板子是跑不了了,一百板子起步,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…”
“明天,本少爷会让你站在公堂之外,亲眼见到你最宠爱的儿子会如何求饶,如何屁滚尿流,如何在百姓面前磕头,一遍又一遍,一遍又一遍,磕的头破血流…”
唐云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