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了保全施暴者全身而退罢了,毕竟九成九的施暴者,都是确保程序要正义的人。
百人的车队,有京卫、有宫家下人,连府衙都调派了六个武卒和十二个衙役,唯独没唐家的下人护送。
就这规格,这排面,都快赶上温宗博巡查了。
天亮时,唐云实在睡不动了,打着哈欠拉开车窗后,渐渐精神了起来。
随着快到南关边城,路更宽了,山更深了,林也更密了,时不时就有穿着甲胄的骑卒奔驰而过。
鹿县,南地最后一座城,最靠近边关的一座县城。
唐云依旧没有选择入城,车队停在了城北官道旁。
众人开始埋锅造饭,走下车的唐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四下望着。
牛犇凑了上来,双眼亮晶晶的,呲着牙就乐。
“唐少监,咱到了南关,从何处入手?”
“不道。”
唐云不是太想搭理牛犇,这话问的,就和问白骨精脑袋疼是该挂骨科还是挂脑科似的。
哪个科都行,能治就成。
常斐的问题不在于能否找到证明他是乱党的铁证,而是要搞清楚都尉是谁,这群人的计划又是什么。
最关键的,在于治病,不是治死。
除掉常斐的同时,最大限度降低整件事的影响力。
早饭是馕饼泡米粥,全是主食,唐云是一点食欲都没有,蹲在锅旁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普通老百姓,一日就吃两餐,早上一顿,下午一顿,不管干不干农活。
寻常军伍在营中,也是一日吃两餐,除非遇到战事,吃饱喝足上战场。
全国朝那么多营地,那么多军伍,并非日日操练,几天操练一次,甚至十天半个月才操练一次。
那么问题来了,是军伍操练的少,所以不用一日三餐只吃两顿,还是军伍不用一日三餐只吃两顿,所以不能操练的太频繁?
“老牛啊。”唐云扭头问道:“京中的京卫,一天吃几顿?”
“你能不能定个准的,要么,牛将军,要么,牛老四,要么,老牛,要么,阿牛,整日乱换。”
已经有点身份认知障碍的牛犇蹲在了旁边:“三顿。”
“京卫也不打仗,凭什么一天吃三顿。”
“因为是京卫啊。”
“京卫不是不打仗吗。”
“京卫是颜面。”牛犇乐了,低声道:“真要是能打到京中,京卫就是摆设。”
唐云张了张嘴,不知道先从哪里吐槽。
京卫,卫戍京中,但实际起不到任何作用,抵御外敌,靠边军。
边军呢,平常一天就吃两顿饭,要打仗。
京卫呢,不打仗,一天吃三顿饭。
唐云觉得这事不对,很不对。
“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保家卫国的南边军,一天吃上三顿饭?”
“有啊,外敌叩关。”
“那也不是天天叩关。”
“不天天叩关,吃什么三顿饭。”
唐云已经开始皱眉了:“可他们要抵御外敌啊。”
“抵御外敌的时候就吃三顿了。”
“我…”
唐云想要骂人了,他是真的想不通,想不通的不是吃饭的事。
昨夜启程赶赴南关,见到了大量的车队,各县,各城,都是往南关运粮草的。
唐云就多嘴问了一句,马骉的回答是马上打仗了,得让南军儿郎们吃饱。
就“吃饱”这俩字,唐云直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。
“如果抓到了常斐,我会问他为什么造反。”
唐云站起身,冲着牛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:“如果他的回答是,造反了,同袍才能一天吃上三顿饭,那你一定要看着我点。”
“为何看着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