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着头,瓮声瓮气:“蛮久的。”
“那…柳知府年方几何?”
柳朿侧头,望向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禁卫,心不在焉:“老大人问的是虚数之岁,还是实数之岁。”
“实岁。”
“比虚岁之岁小一岁。”
陈怀远气够呛:“你虚岁多少。”
柳朿望着禁卫腰间长刀:“比实岁大一岁。”
陈怀远猛然止住脚步,直勾勾的望着柳朿,猛皱眉头:“柳知府对老夫…有成见?”
“啊?”柳朿终于回过神了:“下官不敢,老大人何出此言。”
“既无成见,为何闪烁其词,便是连你年岁几何都…罢了。”
陈怀远已经看见唐府牌匾了,懒得过多和柳朿纠缠,快步走上前,身后属官快步跑了过去。
柳朿再次心惊肉跳,按流程,应是派人告知唐府速速出来迎接,而非宣旨宣令之人直接走过去叫人。
如果直接进去叫人,只有一种可能,不是宣圣宣令,而是拿人。
陈怀远属官快步跑上台阶,刚要开喊,穿着大裤衩大背心的唐云走了出来。
属官很年轻,二十岁不到三十岁,从八品的小主事,算是工部少有正儿八经的寒门子弟。
属官见到了唐云愣了一下,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唐县男之后唐云唐公子可在府中,烦请通禀一声,我家大人还请唐公子出府一见。”
唐云没吭声,目光越过年轻属官看向陈怀远等人,微微皱眉。
他知道来了很多人,也知道来了五部官员,更知道柳朿旁边站着的老头是领头的。
但他不知道这老头是几品,因为他没见过这种姨妈红色的官袍,也是头一次见官袍上面绣王八的,还是伸头王八。
“你这门子怎地一回事。”
属官催促道:“还不快去通禀你家主人。”
“我就是。”
“你是什么你就是,怎地如此不知礼…”
话没说完,属官吞咽了一口口水:“你是…您是唐公子?”
唐云背着双手,淡淡的说道:“不错,我便是唐云。”
一声“我就是唐云”,属官面色大变,随即身体本能的向后一仰连退数步,直退到台阶下方才稳住身形,微微仰头,满面惶恐之色。
周围不少禁卫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,一看这小子就是唐云,不说各衙官员,就说禁卫,无一不是齐齐低下头,不施礼,却比施礼更加恭敬。
属官也好,禁卫也罢,来的路上,皆在谈论,谈论唐云,到底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。
最近一段时间,莫说朝堂了,放眼整个京中,都在议论唐云。
查乱党,未动一兵一卒。
军中抓乱贼,南军军心未受丝毫影响。
守边关,麾下二十四骑入战阵,数千敌军如入无人之境。
入山林,身陷险境震慑各部首领,诸部结盟。
出山林,擒戒日国大将,活捉戒日国全部军马。
关外大修土木,各部乖巧安顺以其为马首是瞻。
就关于唐云那些事,要不是朝廷一直在议论,坊间和听神话故事似的。
一件事,他们信。
两三件事,他们也信。
但是这么多事,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,没人会信。
可不信也得信,因为宫中、朝廷、六部九寺十二监,就是拿这些事当事实讨论的,决策的。
现在见到了,还是个活的,不管唐云现在什么形象,那些关于他的事,他的传言,早已深入人心。
就说这年轻属官,从最初的惶恐已是变成了敬畏,如同看见偶像一样。
开疆拓土,无论文臣还是武将,都是他们的终极梦想。
他们离京时,京中就已经传开了。
如果山林可被纳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