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和节点传输状态栏上陆续闪现。那份凝聚着血泪与真相的重磅报告，如同被投入深海的核弹，在暗网的暗流中，无声地扩散开来。
第四步：断尾求生。
发布完成，时间：23:00:00，林可没有丝毫停留。她迅速执行了早已计划好的“清理”程序：
安全弹出并物理销毁一次性pGp私钥。
拔出tails oS启动盘。
强制关闭虚拟机，并执行硬盘覆写清理。
退出tor浏览器，清除所有本地缓存和痕迹。
正常关机。
拔出所有U盘，小心收好。
用现金结账，将“幽灵卡”随意丢弃在门口的垃圾桶里。
……
走出“零点”网咖，外面依旧是那个嘈杂、混乱、充满烟火气的工业区街道。阳光有些刺眼。林可拉低了帽檐，将背包紧紧抱在胸前，像抱着一个易碎的蛋糕。
信息已经发出。
深水炸弹已经投下。
但此刻，她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或希望，只有一种更深的、冰冷的虚无和铺天盖地的疲惫。暗网的信息洪流如同宇宙深渊，渺小如她投下的石子，能激起多大的涟漪？石沉大海几乎是注定的结局。那些冰冷的论坛，充斥着谎言与疯狂，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相信这份来自匿名者的、指控顶尖学府权威的报告？陆浩宇的力量，又岂止在明德大学？
手臂的针孔再次传来清晰的麻痒感，这一次，似乎带着一种微弱的、电流般的脉动，仿佛杜恒残留在她血液里的意志在无声地回应。
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家烟雾缭绕的网咖，然后转身，汇入街道上稀疏的人流。背影单薄而决绝，像一根投入黑暗大洋、不知能否抵达彼岸的漂流瓶。
通往真相的“暗网之桥”已经搭起，但桥的另一端，是希望的回响，还是更深的死寂？她不知道。她唯一知道的，是她已无路可退。
“杜恒，”她在心底无声地说，“种子……已经撒出去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