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饿着!”
“请您……相信我一次,好吗?”
唐七叶一口气说完,感觉心脏还在砰砰狂跳,后背都汗湿了。
他紧张地盯着镜流,生怕她下一刻就暴起伤人,或者彻底封闭自己。
镜流的目光,从唐七叶涨红的脸,慢慢移回到手机屏幕上。
屏幕上那个“自己”,白发如霜,眼神睥睨,剑气凌霄。
那是她曾经的模样,是她力量的像征,是她存在的证明。
而在这个陌生凡人的口中,那只是一个被精心“培养”抽卡、升级的“角色”?
一个寄托了他“喜欢”这种凡俗情感的……虚拟造物?
荒谬感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但这一次,荒谬之中,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。
她看着唐七叶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急切、委屈、以及近乎笨拙的真诚。
那份为了解释而手舞足蹈的慌乱,那份因为被误解而涨红的脸……这些,似乎不象是伪装出来的。
“喜欢……角色……”
她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手机屏幕,屏幕上那个“镜流”的影象随之晃动。
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种基于“虚拟”而产生的情感投射。
这对于舍弃了七情六欲、一生与剑和复仇为伴的她而言,是全然陌生的领域。
长时间的沉默再次降临。
但这一次的沉默,不再是之前那种绝望的凝固,而是一种复杂的、带着审视和权衡的寂静。
窗外的阳光又偏移了几分,落在镜流交叠于膝上的手上。那双手,曾经握剑能斩断星辰,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。
许久,久到唐七叶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,镜流缓缓抬起了头。
她的目光不再冰冷刺骨,而是变成了一种深沉的、带着认命般疲惫的平静,如同风暴过后一片狼借的海面。
“……吾之力,尽付东流。”
她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、清淅的自我认知,一字一句,敲打在唐七叶的心上。
“此身……已如废器。”
她用了“废器”这个词,冰冷而残酷地评价着自己失去力量后的状态。
这对于曾经的无罅飞光而言,是比死亡更甚的屈辱宣告。
唐七叶心头一酸,刚想开口安慰,却被镜流抬手制止了。
那动作依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仪残馀。
“既承汝之庇护,”镜流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,如同在审视一份契约的条款,“吾等……需立约。”
“约法三章?”
唐七叶立刻反应过来,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。肯提条件,就意味着她初步接受了留下的现实,并试图创建秩序。
“然。”
镜流颔首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重建规则的决断。
“其一,界域分明,互不侵扰。”
她指向次卧的门,又指向外面。
“此室,为吾之域。非请,汝不得擅入。吾之物品,未允,汝不得擅动。”
“汝之居室、工坊亦为汝之域。吾无事,绝不踏入。”
“此乃根本,违者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那淡红色的眼眸中闪过的寒光,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。
这是她对私人空间和最后尊严的绝对捍卫。
“没问题!绝对没问题!”
唐七叶立刻点头如捣蒜,
“我保证,除非您叫我,或者您在里面有危险,否则我绝不进您房间!我的东西您随便用……呃,除了画稿和计算机,那是吃饭的家伙,当然您也不会碰……”
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,赶紧收住。
镜流对他的保证不置可否,继续提出第二条,语气更加冷硬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