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
唐成新则没什么表情,只是问:“然后呢?重点是什么?”
“重点就是,”唐七叶抛出了内核问题,“这姑娘,没有任何身份证明!没出生证,没户口本,没身份证!彻头彻尾的‘黑户’!王潼说,他在村里也查了,问过村干部,都说找不到任何关于她养父母当年收养她的记录,好象凭空冒出来的似的。”
“黑户?”
唐成新眉头立刻皱紧了。
“现在这年头,还有这种事?还是在村里?村干部都说不清楚?”
“对啊!”
唐七叶赶紧接上,把“困境”抛出来。
“所以这姑娘现在想走出大山,想融入社会,根本不可能!看病、找工作、坐车,哪一样不需要身份证?寸步难行!王潼看她可怜,想帮她,可完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。他家里虽然有点钱,但这事儿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的啊!他爸那关系也用不上。”
他看向父亲,眼神恳切。
“爸,您是文化系统的老人了,接触面广,认识的人多,消息也灵通。王潼就想着,您可能听说过类似的案例?或者知道在现有的法律和政策框架下,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的门路?哪怕先弄个临时的身份,让她能去看个病,能找个地方落脚打工,能象个正常人一样开始生活也好啊!费用什么的,王潼说他愿意承担合理的部分。”
唐七叶说完,感觉手心都有点出汗。
他看向父亲,等待着回应。
母亲徐蕾也看向丈夫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同情和期待。
“老唐,你看那孩子多可怜啊,无依无靠的。小王也是好心,想帮一把。你就帮忙打听打听呗?你认识的人多,说不定真能知道点什么呢?”
唐成新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那眼神锐利得象能穿透人心。
他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像审阅一份漏洞百出的报告一样,开始了他的“逻辑风暴”:
“我说儿子啊,王潼这事儿,听着悬乎呢。”
他开口就定下了基调。
“第一,‘极其偏远、信息闭塞’的村子?现在山区这些年发展很快,村村通公路、通网络,基层治理体系是健全的。一个活生生的人,在村里生活二十多年,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户籍记录?村干部是干什么吃的?这不合常理!除非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神更深了,“除非这个村子本身就有问题,或者这个‘姑娘’的来历有大问题!王潼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?别是被人贩子拐卖过去藏起来的吧?那性质就变了!”
唐七叶心里一紧,赶紧摇头。
“不不不,王潼观察过,那姑娘眼神很清澈,不象被拐卖的。村里人虽然说不清她家具体怎么回事,但对她本人好象也没太大恶意,就是…有点讳莫如深的感觉。可能年代太久,记录真的丢失了?”
他试图用“记录损毁”来圆。
“记录损毁?”
唐成新嗤笑一声。
“户籍文档是双重管理的,村里有底册,乡镇派出所更有源文档案!除非是解放前那种兵荒马乱,否则建国后,特别是近几十年的户籍文档管理是极其严格的。一个二十多岁的人,出生和收养记录同时‘损毁’?可能性微乎其微!真要损毁了,村里和派出所都会有补录或者说明的程序,不可能完全空白!”
他喝了口水,继续追击:
“第二,‘无任何身份证明’。这本身就极不正常。现在农村合作医疗、义务教育,哪样不需要身份?她这二十多年怎么活过来的?没上过学?没看过病?村里发补助、分田地的时候,她家怎么算的?这些问题,王潼调研的时候问清楚了吗?如果她真的一直生活在村里,这些痕迹是不可能完全抹掉的!”
唐七叶被问得哑口无言,他确实没把细节编到这个程度。
只能含糊地说:“可能…可能王潼调研时间短,有些深层问题还没挖到?他主要是发现她现在的困境,想帮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