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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哒。”
次卧的门被轻轻打开。
唐七叶猛地抬头,看到镜流站在门口。
她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的家居服,黑白交织的长发随意垂落,神情是惯常的清冷,但那双红瞳深处,却涌动着一丝复杂的、唐七叶从未见过的情绪——象是歉意,又象是沉重的思虑。
“唐七叶。”
镜流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。
唐七叶挣扎着想站起来,腿却还有些发软,只能靠着墙,声音干涩:
“镜流…你…你都听到了?”
镜流微微颔首,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目光落在他依旧苍白的脸上:
“令尊…所言,吾尽闻之。其怒意与疑窦,皆因吾而起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然,有一词…吾不甚明了。”
唐七叶一愣:“什…什么词?”
镜流直视着他,清淅地吐出三个字:“女朋友。”
唐七叶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了!
他万万没想到镜流会直接问这个!
尴尬、窘迫瞬间冲淡了些许恐慌,他眼神飘忽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:
“呃…女…女朋友啊…这个…这个就是…”
“此称谓,于汝父口中,似有特定之含义,且与‘同居’、‘责任’紧密相连。”
镜流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,仿佛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,“其具体所指为何?吾与此称谓,又有何关联,竟致令尊震怒至此?”
“这…这个…”
唐七叶感觉舌头都打结了,脸烫得能煎鸡蛋。
让他对着这位气质清冷如霜雪的前剑首解释什么是“女朋友”,简直比让他画一百张甲方要求的图还难!
他支支吾吾,眼神乱瞟。
“就…就是…关系很亲密的…异性朋友…彼此喜欢…然后…然后会一起生活…互相关心…呃…可能…可能会有一些…身体接触…”
他说到最后几个字,声音小得象蚊子哼哼,脸更是红得要滴血。
镜流静静地听着,淡红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清淅的困惑。
当听到“一起生活”、“身体接触”时,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她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。
“彼此喜欢…亲密无间…共同生活…”
她低声重复着关键信息,眼神变得深邃,仿佛在脑海中构建某种模型。
然后,她抬眼看着唐七叶,语气带着一丝探究:
“依此界定,吾等如今之状态——同处一室,共食共居,虽无…‘彼此喜欢’之情愫,亦无…‘身体接触’之事实,然在令尊乃至此界常人眼中,已近乎‘女朋友’之表象,故引发其强烈质疑与‘责任’之诘问?”
唐七叶尴尬地猛点头。
“对对对!就是这样!所以我爹根本不信我们是普通朋友!”
镜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她微微垂下眼帘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客厅里只剩下唐七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唐七叶紧张地看着她,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,镜流才缓缓抬起眼眸。
那双红瞳中,之前的困惑和涟漪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深思熟虑后的、冰封般的冷静与决断。
“吾明白了。”
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淅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。
“令尊之逻辑,虽源于误解,然基于此界之常理,其推断…不无道理。男女共居一室,同食同寝,若非血缘至亲,则唯有‘伴侣’之关系,方可解释。”
她直视着唐七叶,眼神锐利:“谎言,需以更大之谎言掩盖,终将崩塌,反噬更烈。然,吾之真相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