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回程的路上,后座堆满了购物袋。
徐蕾心满意足地翻看着,嘴里依旧念叨着搭配。
唐七叶则象是打了一场胜仗,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,嘴角一直挂着笑。
他偷偷瞄着身边的镜流。
夕阳的金辉通过车窗,洒在镜流精致的侧脸上,给她清冷的气质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。
她似乎也有些累了,闭着眼假寐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,安静得象一幅画。
唐七叶的心跳有点快。他悄悄地、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,让自己的手臂离镜流放在身侧的手更近一些。
指尖几乎能感受到她手背传来的微凉温度。
车子一个轻微的转弯,镜流的身体随着惯性微微向他这边倾斜了一下。唐七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臂肌肉瞬间绷紧,做好了被她冷冷推开的准备。
然而,预想中的冰冷反应并没有到来。
镜流的肩膀轻轻碰到了他的手臂,停留了大概两秒。
她依旧闭着眼,仿佛毫无所觉,只有那原本放松搭在腿上的手指,似乎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。
然后,她象是调整姿势般,身体又缓缓坐直了回去,只是…那只手,离唐七叶的手臂,比刚才更近了些,几乎要贴在一起。
唐七叶屏住呼吸,一动不敢动。
巨大的喜悦和小心翼翼的悸动像气泡一样在他胸腔里翻腾。
他不敢转头看她,只能僵硬地看着前方,嘴角却控制不住地越咧越大。
徐蕾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的景象:儿子象个傻小子一样咧着嘴看着前方,身体坐得笔直,手臂却紧紧贴着人家姑娘;而镜流看似闭目养神,但耳根那抹在夕阳下愈发明显的淡淡红晕,却瞒不过过来人的眼睛。
徐蕾会心一笑,悄悄捅了捅旁边开车的丈夫。
唐成新从后视镜瞥了一眼,看到儿子那副傻样,再看看镜流微红的耳根,一直板着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无奈又好笑的表情,轻轻摇了摇头。
得,儿孙自有儿孙福,他这“老干部”,还是专心开车吧。
车子平稳地驶向市北小屋。
夕阳熔金,晚风温柔。
车厢里弥漫着新衣的淡淡气息、购物后的满足感,以及一种无声流淌的、名为“暧昧”的暖流。
唐七叶那笨拙的“战略推进”,在经历了一场甜蜜的“物资补给”和一次心跳加速的“肢体接触”后,似乎…离胜利的曙光又近了一大步?
至少,他此刻是这么坚信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