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……”
他猛地坐起来,看向已经换好拖鞋,正走向厨房倒水的镜流,一脸心有戚戚焉地寻求认同,“镜流老师,你说!那宴席的菜是不是也就那样?看着一大桌,真正能入口的有几样?是不是还不如你随便炒两个小菜?我都没吃饱!”
镜流从冰箱里拿出水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,仰头喝了几口,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,似乎也带走了最后一丝残留的燥热和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她放下杯子,转过身,红瞳看向沙发上那个还在喋喋不休抱怨婚宴嘈杂、菜品不佳的小骗子,清淅地吐出三个字,语气也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。
“不好吃。”
“对吧!”
唐七叶立刻象是找到了知音,一拍大腿,“我就说嘛!哪有你做的清蒸鱼鲜嫩?哪有你炒的蔬菜清爽?那海参烧得黏糊糊的,虾也不够弹牙,甜品齁死人!纯粹就是堆砌,吃个场面,吃个热闹!还是家里好啊,我们镜流老师做的饭才是人间至味!”
他毫不吝啬地送上彩虹屁,试图弥补今天让镜流“受罪”的愧疚感。鸿特小税蛧 已发布蕞新章洁
镜流没理会他夸张的吹捧,只是拿着水杯,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,暮色开始四合,城市的灯火次第点亮。
她安静地站在那里,身姿挺拔,乌黑的发髻在傍晚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微光,侧脸的线条沉静美好。
唐七叶还在沙发上絮叨着,从婚宴的菜色说到亲戚们的八卦,从表哥被灌酒的糗态说到司仪尴尬的串场词,试图用这些锁碎的抱怨彻底驱散今天的“阴影”。
“……你是没看见建霖表哥被他们闹的,脸都红成关公了!裤子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!还有那帮小孩,满场疯跑,尖叫得我耳膜疼……唉,结个婚可真不容易,劳民伤财,折腾死人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习惯性地看向镜流,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认同或者安抚的眼神。
然而,这一次,他撞入了一双异常专注的红瞳里。
镜流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,不再是望着窗外,而是……静静地看着他。
不是平时那种带着清冷审视或无奈嫌弃的目光,而是一种更深邃的、带着点探究意味的凝视。
她的视线,似乎越过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,越过了他挥舞着比划的手,精准地……落在了他的脸上?
或者说,是……唇上?
唐七叶的声音象被突然掐断,卡在了喉咙里。
客厅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和他自己略显突兀的、戛然而止的尾音。
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他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吐槽时的生动,嘴巴微张着,眼睛因为镜流这突如其来的、过于专注的凝视而微微睁大。
一股莫名的紧张感顺着脊椎悄然爬升。
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,喉结滚动了一下,咽下了那点不存在的口水。
“镜……镜流老师?”他试探性地、声音有点发干地唤了一声,“你……在看什么?”
镜流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唇上,那专注的程度,仿佛在研究一道深奥的剑招,或是在审视一件从未见过的稀世兵器。
红瞳深处,似乎有某种思绪在无声地翻涌、碰撞。
婚宴上那令人窒息的热闹和气味似乎早已远去,耳边唐七叶喋喋不休的抱怨也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唯一清淅烙印在她脑海、反复回放的画面,是追光灯下,新郎徐建霖微微颤斗着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紧张和满溢的喜悦,轻轻吻上新娘唇瓣的那个瞬间。
新娘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轻颤。
新郎的吻很轻,很短暂,却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郑重和承诺。
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口哨,灯光刺眼,人声鼎沸,一切喧嚣都成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