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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潼没注意到镜流细微的变化,他皱着眉想了想,“这种情况……确实有,但不多见了。早年户籍管理混乱,加之交通闭塞信息不通,有些地方可能遗漏了。现在扶贫搬迁,村村通,这种情况少了很多。不过……”他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唐七叶,“你真要打听这个?这可不是什么好素材,听着都心酸。”
“不是不是,”唐七叶连忙摆手,脸上露出一个你想多了的笑容,“我就是随口一问,感慨一下。你看你整天在外面跑,见多识广,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特别偏、特别闭塞的地方,或者听说类似的情况——就是那种独自居住很久的,或者因为智力问题、精神问题被遗忘在角落的,有没有都行,不着急找,就是……如果有的话,顺手帮我留意一下?拍个照,记个大概位置什么的?”
他的语气放得很轻松,带着点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随意。
王潼狐疑地看着他,总觉得唐七叶这请求有点奇怪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打听独居女人?还是智力有问题的?
这跟他的创作或者日常生活八竿子打不着啊。
“你小子…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”王潼眯起眼睛。
“能有什么药?”唐七叶一脸无辜,“就是觉得这些人挺可怜的,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,以后有机会,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?或者就当积累点社会观察素材了呗。”
他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,带着点文艺工作者的悲泯情怀。
镜流适时地放下筷子,拿起旁边的餐巾,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,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,将王潼的注意力稍稍吸引过去了一瞬。
王潼看了看唐七叶,又看了看安静坐在一旁、气质清冷的镜流。
镜流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起红瞳,平静地回视了一眼,没有任何多馀的情绪。
王潼心里的那点疑虑,在镜流这份沉静和唐七叶坦荡的笑容面前,终究是压了下去。
也许……真是自己想多了?
叶哥这小子虽然不着调,但心肠不坏,可能真是出于同情?
“行吧,”王潼最终点点头,重新拿起筷子,“我记着了。以后要是真遇到特别符合你描述的,给你拍点资料。不过别抱太大希望,现在这种极端情况很少了。”
“谢了兄弟!就知道你靠谱!”唐七叶立刻眉开眼笑,举起茶杯,“以茶代酒,敬你!”
“少来这套!”王潼笑骂着跟他碰了下杯。
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王潼那些有趣的田野见闻上。
镜流依旧安静地听着,偶尔在唐七叶的示意下,夹一两筷子离她稍远的菜。
她的目光偶尔会飘向窗外繁华的街景,红瞳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思绪。
这顿饭吃了很久。
王潼讲得尽兴,唐七叶听得捧场,镜流则象一个最沉静的聆听者。
结帐离开时,已经快九点了。
王潼背起他那有些风尘仆仆的小包,拍了拍唐七叶的肩膀,“行了,我得回去看看老头老太太了。你们小两口慢慢逛。嫂子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他又对镜流礼貌地点点头。
“路上小心,有空再聚!”唐七叶笑着挥手。
镜流也微微颔首致意,“再见。”
看着王潼高大的身影融入街灯下的人流,唐七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。
他转过头,看向身边的镜流。
镜流正望着王潼消失的方向,红瞳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。
她的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。
“镜流老师?”唐七叶轻轻唤了一声,伸手想去牵她的手。
镜流却在他指尖触碰到之前,微微侧身避开了。
她没有看他,只是低声说了一句,声音很轻,却清淅地传入唐七叶耳中。
“他眼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