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北小屋的尾声,那份因花卷离去和夕阳西下而弥漫的静谧安宁,在挂钟指针悄然划过十点之后,渐渐被一种新的情绪取代。′4`2`k*a^n_s,h?u?.¨c/o+m/
镜流坐在沙发上,那本《人情世故三百问》摊开在膝头,书页却久久未曾翻动。
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玄关,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楼道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——电梯运行的嗡鸣、邻居归家的脚步声……每一次都让她心头微动,随即又归于等待的沉寂。
心底那片名为开心的宁静海域,在暮色四合后,渐渐被焦灼的暗流搅动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早已过了他通常归家的点。
电话没来,信息也没有。
虽然知道他是在和他那几个兄弟聚会,但听他说那个叫王潼的能喝,那个张同楷又是个爱起哄的……
上次他喝多了抱着自己耍无赖的窘态还历历在目。
镜流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。
她也喜欢酒精的味道,只是不喜欢酒精带给人的失控感。
尤其是不喜欢看到唐七叶被酒精弄得神志不清、脚步虚浮的样子。
那让她觉得……不安全。
仿佛那个总是围着她打转、带着傻气笑容的、活生生的小骗子,被某种混沌的东西吞噬了。
她讨厌这种感觉。
书上的字迹变得模糊,她的心神完全不在上面。
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书页一角,红瞳深处映着窗外的夜色,却蒙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他会不会又被灌多了?
路上安全吗?
胃会不会难受?
这种陌生的、带着牵挂的忧虑感,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,比等待“充电”时的感觉更让她坐立难安。
终于,当电梯在自家楼层停稳的熟悉声响传来时,镜流几乎是立刻合上书,放在一旁,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些许,目光专注地投向门口。
担忧瞬间被巨大的、如释重负般的欢喜冲散,红瞳深处点亮了星光。
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。
“咔哒。”
门被推开。
唐七叶的身影带着一身夜风的气息走了进来,脸上还残留着与兄弟相聚后的轻松笑意。
“镜流老师,我回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烧烤油烟和酒精的气息,如同无形的浪潮,猛地扑面而来,瞬间灌满了玄关,也强势地侵入了客厅宁静的空气。
镜流脸上那瞬间绽放的、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明媚欢喜,如同被寒流冻结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、凝固。
她的眉头几乎是立刻蹙紧,秀气的鼻尖微微皱了一下,红瞳里的星光被一层清冽的冰霜复盖,瞬间沉静下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悦。
她站起身,没有象往常那样迎上去,反而后退了小半步,仿佛要避开那令人不适的气息源头。
清冷的声音响起,带着明显降温的语调,直接打断了唐七叶未说完的话。
“不是让你别喝酒,”她的目光像小刀子一样刮过唐七叶微红的脸颊和带着酒气的嘴唇,“怎么还喝?”
那语气里的质问和不满,清淅得如同冰棱坠地。
唐七叶换鞋的动作顿住,抬起头,对上镜流那双清冷中带着薄怒的红瞳。\求-书¨帮+ `唔+错/内/容_
他脸上的笑容敛去,没有象以前那样立刻露出讨好的讪笑,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坦然,向她解释道,“这种场合避免不了啊,潼哥刚回来,楷哥也在,推不过的。不过你放心,我有数的,就几杯啤酒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脱下沾染了烟酒气的外套,随手搭在玄关的衣架上,动作利落。
“你看我,清醒得很,绝对不象上次那样出洋相。”
他走近一步,身上那股混合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