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看去,脸略微地一下红了,手忙脚乱地想抢回本子。
“咳!那个……小时候瞎画的,那时候中二病比较厉害!”
镜流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,指尖在那张画上停留了几秒,抬眼看向他,红瞳里带着一丝探究,唇角似乎有极细微的上扬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合上了本子,轻轻放回书架原位。
主卧内。
徐蕾靠在床头,手里还拿着那条新得的丝巾,爱不释手地摩挲着。
唐成新则坐在旁边,手里把玩着那支新得的湖笔,感受着笔锋的柔韧。
“唉,老公,”徐蕾放下丝巾,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点埋怨,“你说七叶这孩子,心也忒大了吧!小柳家里这么大的事,他居然一直瞒着我们不说,今天弄得多尴尬,差点就下不来台了!”
唐成新放下笔,推了推眼镜,语气倒是十分平和。
“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正常,他可能觉得这是小柳的私事吧,不便多说。或者……他自己也没完全弄清楚?”
他想起晚饭前那点模糊的疑虑,但很快又被眼前这套精挑细选的文房四宝带来的愉悦冲淡了。
他拿起那方端砚,感受着石质的温润,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小柳这孩子,心性是真不错,家里这种情况,还能这么沉静懂事,难得。”
“是啊!”
徐蕾立刻接口,脸上又浮现出疼惜。
“你看她现在,比起第一次刚来时那冷冰冰的样子,柔和多了!跟儿子那股腻乎劲儿……”
她想起两人进门时牵着的手,还有饭桌上偶尔的眼神交流,笑容又爬上了嘴角。|微!?|趣?$1小′μ说#>网:? ?&无&]错??内??_容?!o
“也好!这样也好!就当是老天爷心疼我们,白送我们一个这么好的女儿!”
唐成新点点头,目光落在砚台上,慢悠悠地说,“恩,这样也好。省事了。”
“省事?”
徐蕾挑眉看向丈夫,带着点揶揄。
“哟,之前是谁,天天暗戳戳地跟我念叨,说两个孩子没名没分地住一起不象话,得赶紧约着对方家长见见面,把事儿定下来?现在知道小柳家里的情况了,不催了?不急了?”她故意拖长了调子,“就被这一套墨宝就给收买了啊?”
唐成新老脸一红,放下砚台,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。
“咳!你这说的什么话!这能一样吗?”
他板起脸,努力找回一家之主的威严,“我之前那是担心他们年轻人不懂事,没个章程。现在情况特殊,小柳这孩子又是个有主见的,儿子看着也稳当稳重了不少……就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吧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语气带着点秋后算帐的意味,“不过,明天早上起来,该说的我还得说说他们!尤其是这臭小子!工作没个正行,该担起的责任要担起来,他不要紧,但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!”
徐蕾看着丈夫强撑严肃实则早已软化妥协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,嗔怪地拍了他一下。
“行行行,你最有理!快睡吧!”
隔壁房间。
灯光熄灭,只馀窗外清亮的月光流淌进来。
唐七叶那张承载了无数少年梦的单人床,此刻略显局促地躺着两个人。
镜流安静地躺在里侧,身体紧贴着墙壁,只占据了很小一块地方,背对着唐七叶。
唐七叶则靠在外侧,两人之间有一小段距离,隔着一道清淅可见的楚河汉界。
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。
唐七叶侧过身,面对着镜流纤细而略显紧绷的背影。
月光勾勒出她肩颈柔和的线条。
他无声地笑了笑,压低声音,凑近她耳边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。
“镜流老师?”
镜流的身体绷紧了一下,没有回应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