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儿?”
镜流那原本因冰冷和警剔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肌肉隐隐地抽动了一下。
她握着昙华剑的手没有丝毫放松,红瞳之中的困惑更加浓重。
她的目光在唐七叶和这个叫唐早柚的女子之间来回扫视,显然无法理解这个既显突兀又毫无逻辑可言的关系。
一个看起来与唐七叶年纪相仿的女子,是他的女儿?
而且这女子的容貌……
唐七叶看了一眼早柚,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。~三\叶-屋/ ?已*发_布¨最\新\章^节¨
别刺激她,好好说。
早柚立刻心领神会,收敛了脸上过于璨烂的笑容,但依旧保持着轻松的姿态,站起身来对着镜流微微颔首,用一种介于躬敬和亲昵之间的语气自我介绍道。
“您好,剑首大人。
她的声音十分清脆,带着少女的活力,与镜流那仿佛浸透了寒冰的声线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镜流的感知极其敏锐,她能清淅地察觉到,无论是这个唐七叶还是那个自称他女儿的女子,身上确实都没有流露出任何针对她的恶意或者杀意。
那种放松和……某种她难以理解的氛围,做不得假。
沉默了片刻,她手腕一抖,昙华剑化作点点冰晶,便消散在空气中。
但她周身的寒意并未完全散去,依旧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。
她冷冷地开口,声音没有任何起伏。
“如此,你追至这里,有什么目的。”
这不是疑问,而是质问。
早柚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,回答得从善如流,笑容依旧。
她指了指唐七叶,然后话锋一转,红瞳认真地看向镜流。
“另外,是来帮爸爸帮助你的!”
镜流眉尖一蹙。
“哦?”
语气中的怀疑和嘲讽毫不掩饰。
帮助她?
一个来历不明、行为古怪,又自称是别人女儿的人,说要帮助她这个堕入魔阴被仙舟追捕的重犯?
早柚也不管她话里的讽刺,继续说道。
“剑首大人,魔阴身很痛苦吧。”
她看着镜流那双压抑着无尽风暴的红瞳。
“我保证只要我们三个同行一段时间,你的魔阴身自然就会得到缓解的~”
唐七叶看了一眼女儿,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。
先用缓解魔阴身作为诱饵,稳住镜流,创造他们相处的机会。
至于后续……走一步看一步。
镜流听完,只是从唇间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。
“荒谬。”
她不再看早柚,转而将目光投向唐七叶,声音依旧清冷,却带着一种就此划清界限的决绝。
“我已救你一次,我们两清。既然你的家人已寻你而来,那我们就此别过。”
说罢,她便不再多言,用手撑住身下的草铺,略显吃力地试图站起身。
长时间的昏迷和迷药的后遗症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,但她挺直背脊的姿势,依旧带着不容折辱的骄傲与孤独。
“镜流……”
唐七叶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中莫名一紧,下意识地喊出声,却不知该如何挽留。
他知道,以镜流现在的状态和心性,任何带有同情或软弱的挽留都可能起到反效果。
就在这时,早柚突然插话,而她的声音不再轻快,反而带上了一种与她外表不符的沉稳。
“剑首大人,为了您心中的执念,为了斩却星辰,您不惜身堕魔阴,弑杀同袍,背弃盟谊,可您想过没有。”
她顿了顿,红瞳直视着镜流已经微微有些凝滞的背影。
“仅凭您现在的力量,丰饶民和仙舟通辑等这些势力尚可处理,可是其他的呢?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阻碍
